的,没有人在。
但在她整个人还呈蜷曲状紧缩在地上时,那股诡异的压迫感又冷不防地侵袭她全身上下,令她的背脊猛地起了一阵凉意——为什么?
明明是一间弃置多年的空屋,莫非——有鬼?!
长这么大,她并非第一次面对危险,却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浑身有着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索这个问题,屏气凝神后,她缓缓站起身,抬起一张带着面具的脸庞。
看那鬼枭戴的银面具那么酷,她也仿制了一个,不过当然不会傻到用真的银子来做啦,嘿嘿……
“想找什么?如果真在这里,或许我可以考虑送给你。”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似春风又似讥讽地传入偷儿耳里。
一个高大颀长的银色身影从书架的阴影后缓缓踱出,坐到案桌旁的红桧大椅上。
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自始至终都没发觉到这屋内竟然还有个人?
偷儿整个人如遭电击般地僵立在原地,仿佛连同全身的血液也一块儿冻结起来。这人,太过骇栗了。
夜明珠浅光晕照下,这高大男子一身质地华贵的银色丝质长衫,五官深邃漂亮却面容冷峻,那对幽冷的瞳眸却让她无端地浑然起了一身寒意!
不好,北宫宸明明在与苏贵妃共度良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比她出现得还早?!
他冷冷睥睨着眼前呆愣的愚昧偷儿,蓝眸中掠过一丝阴狠的戾气:“怎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是吗?”
颇为谅解地一声哼笑,“来,我这砚台也算是个古物,就赏给你吧!”
他的话才一起,就见那残留少许墨汁的砚台,在他两指轻轻的推送之下,以不疾不慢的速度朝偷儿飞去。
偷儿眼明手快,下意识地以手接过砚台,同一时间,墨汁也跟着喷散在她的脸上,让她已狼狈不堪的小脸更形污秽。
喝!总算度过震惊期的偷儿,恍然明白自己已陷入进退不得的险境当中,虽然他到现在都并没有高声唤来侍卫,但若无法顺利脱身,她恐怕仍是会死得很难看。
长长的冷汗顺着面具滑下,小小的脑袋瓜飞速运转,思考着对策。
不,说什么也要放倒他,反正如果回不去,她的命在这个时代依旧是受制于人,形同草芥。
原本死命握住砚台的双手,忽而松开,在砚台掉落的刹那,一脚将之踢飞,一手迅速以极地从腰间抽出一个小小的盒子。
红桧椅上的男子眼泛残色地笑看那只折返的砚台。
“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他身形未动,但搁放在案上的白皙长指,却连续弹出二道强劲的指力。
锵!
一道劲风打中飞至半途的砚台,使之瞬间碎裂成无数细块。
呀!
第二道劲风则击中已转身、正要从窗子飞逃出去的偷儿。
至于她发射出去的那些细小的绣花针,则被他轻松用桌上的书挡了去。
“好恶毒的女子!”幽深的蓝眸眯起,眸光冰寒,冷冷地直视她。
摔跌在地的偷儿,吃痛地握住肿胀的脚踝,冷汗如雨下的她,狠狠地瞪向那张诡异莫测的俊庞。
“啧,你能混入宫里已属难得,可惜你的难得却用错地方,这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为何会偏偏选中这里?所以,你还是得受点惩罚。”虽然在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名胆敢潜入的窃贼是个女儿身,但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无法改变他接下来所要做的事。
偷儿仍屏住气不出声,除了与剧烈的疼痛对抗外,还凝神等待他下一波的行动。
“现在……该是换你留下点东西在我这里了。”他优雅地站起身,缓缓踱到已退至窗台边的偷儿身旁。
偷儿虽掩饰不了惊慌,却也没有向他卑微地求饶,她是伤了一只脚,但是她的弩盒还在,外面的侍卫也没有被惊动,只要出奇不意地将他放倒,仍是有机会逃出去。
“嗯,就你这双手,你说好不好?”顷刻后,他冷睨着倒在地上瞪视他的女子,脸上无半丝表情:“竟然敢施放如此毒辣的暗器。”
他猝不及防地抬脚一拐,让偷儿好不容易站起的身形又瞬间跪了下去,那个精致小巧的弩盒也跌落在地。
倏地,偷儿的呼吸不期然地被眼前那外表俊美、骨子里却包含邪残天性的恶魔给夺走,虽然知道北宫宸那一向温和的笑脸不一定是真的,但看到他展露这样重的杀气,却是第一次!
淌下的冷汗在经过她黑污的小脸时,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显现出她本来雪嫩的肤色。
但这黑白交错的脏污面庞,即使隔着一层面具,却仍是令他看了更加厌恶。
干脆砍下她的脑袋算了,免得污染他的眼。
“为什么要到这院子里来?谁指使你的?”男子冷冷地瞅着她看,那种异样的眼光,包含着对她的嗤笑、轻蔑、不屑,甚至是一种可怜。
不过说到眼,他倒是觉得此刻正在瞪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