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没了安全感。
“方一诺,你也看到了。我留在你身边只会成为你的累赘,我不要,不要成为你的负担。所以,让我回去。”林向晚难过地开口。
她愿意暂时留在这里是存了私心,想在方一诺身边暂时缓一缓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思念,就当这美好的时光是偷来的。没想到这一跤倒是把她跌醒了,她以前没有资格在他身边,现在更是如此,今晚的一切本身就是个错误,如果不及时改过来,那她就会万劫不复的。
“一年前,你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我要离开的时候隐瞒了你的病是吗?”方一诺冷冷地开口。
张医生说林向晚失明至少有一年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傻女人,永远不会为了自己留一分的余地。幸好在他又要离开的时候能让他发现林向晚的病,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林向晚,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永远想的都是为了我你要怎样怎样,为了我承受我妈的报复,为了我背负我爸的误会,为了我隐瞒自己的病情。可你从来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让你这么付出,我方一诺的女人,是要被我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看着你为了我遍体鳞伤,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什么感受?你心甘情愿为我做这一切所以不怕苦不怕痛,可我看着你吃苦却比自己受伤还痛上一百倍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所有的一切伤痛都由自己来承受,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你懂不懂?可你呢?一次又一次地不懂得爱自己,只顾往前冲。既然这样,那你就冲吧,折磨你自己折磨我,折磨到最后我们俩一起死吧。”方一诺是真的愤怒了,为林向晚的傻愤怒,为自己的愚蠢愤怒。回想起来,他竟让自己爱的人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的苦。
而对面的林向晚早已泪流满面,她一直都知道方一诺是爱自己的,可是就如他所说,她的确忽略了他的感受。她不愿意方一诺受伤,所以拼了命地去保护他,却忘了自己也是他爱的人,看着深爱的人受苦,他会是什么心情。
“晚晚,我已经伤害了我妈,伤害了我姑姑,她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可到头来,我终究是留不住她们。我已经伤害了你一次,请不要再让我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负罪感去度过我的下半生。你说你现在这样是我的累赘,可你怎么知道其实有那么一刻,我希望你的眼睛永远都不会好,这样你就能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哪也去不了,我就不用每天都担心你又会突然抛下我不见了。”这是方一诺发自肺腑的所有感情,现在,只要林向晚能留在自己身边,他做什么都愿意。
“一诺……”林向晚早已泣不成声,“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每时每刻都待在你的身边,可是……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以前是因为你母亲,现在……现在是因为我的眼睛。你想照顾我,也许一天两天还可以,但是,未来那么长。我不要感受着自己爱的人因为我越来越筋疲力尽,最后我们之间只剩下怨念。我不要我们的爱情变成那样你明不明白?”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方一诺不可置信,“林向晚,我一直都以为我们之间只是外界的原因才不能在一起,原来说穿了其实是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你怕未来那么长,我不会爱你到尽头,你怕我总有一天会厌倦你对不对?”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看不见原因造成林向晚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但他的心却真的被林向晚话刺痛了,她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真心?于是,方一诺倏然拉过她,紧紧抱在怀里,狠狠地说:“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你的担心,就交给时间去验证吧,看看它到底会不会成真。”
“可是……”林向晚还想挣扎,下一刻,方一诺的唇就猝不及防地覆上她的唇上,吞没了林向晚所有的语言。
方一诺扣着她的腰,亲吻着每一寸唇上的甜蜜,极尽温柔。
“闭上眼睛。”许久,方一诺稍稍离开她的唇,嘴抵着她的嘴轻轻开口,这一刻,对他来说,林向晚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缺陷。
林向晚早已放空了的脑袋被方一诺的吻绕得没了思维的空间,乖乖闭上了眼睛。方一诺是林向晚此生戒不掉的毒,也罢也罢,只要是他的吻,她就毫无招架之力。
饶了大半圈,她的方一诺还是回来了。
月光悄悄照进别墅,笼罩向客厅里这对忘情拥吻着的的恋人,整座房子也温柔了颜色。
很久之后,天都已经微微亮了,方一诺好不容易把林向晚哄得沉沉睡去。他看着怀里这个面色宁静的女人,一遍一遍勾画着她的轮廓,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从旁边拿过刚刚擦到一半的药膏,想替她继续上药。刚刚挽起她的衣袖,白皙的手臂上一大片淤青就映入眼帘,看样子这些伤已经有一些时间了。方一诺的心顿时就被揪紧了,从看不见到现在,她到底吃了多少苦?他忍着痛又蹑手蹑脚地提起她的裤管,修长的小腿上也是一块又一块颜色不一的淤青。方一诺好看的眉头纠结在了一起,心里的疼一阵接一阵地泛滥开来。
“晚晚,从此以后,我绝不再放开你的手。”像是宣誓般,方一诺对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