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洵与吕顺对话的时候,玉清殿上,刚才所站立的所有人基本已经准备完毕,而偌大的人群中,唯独不见陆雪琪的身影,李洵抬首时,但见萧逸才正在与青云门下弟子交代着什么事情,于是向着吕顺看了一眼,低声道:“吕师叔,我想先过去问问……”
话音未落,吕顺好像知晓他要问什么事情一般,口中忙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说着,面容微笑着望着李洵,似乎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竟是让人能够一眼望到底。
李洵被吕顺看的全身有些不自在,面容低垂间,口中低声应允了一番,然后忙跑到萧逸才身旁,道:“萧师兄,怎么人群之中不见陆师姐?难道她不去么?”
萧逸才望了望李洵紧张的模样,然后口中笑了一笑,道:“李师兄请放心,这一趟下山,陆师姐也会儿一同前去,刚刚可能是……”
“刚刚陆师姐是回山准备去了,而且她从小都是水月大师带大的,上次我们从焚香谷回来并没有多长时间,这次下山又不知需要多久才可以回来,所以,李师兄,你一定要明白陆师姐的心情啊!”说话的正是一身调皮红衣的田灵儿,曾书书则与她站在一起。
李洵听闻田灵儿所说的话,心中仔细想去,也是这个道理,毕竟距离上次从焚香谷回来,确实没有多长时间,只怕。想到这里,他朝着田灵儿和曾书书望了一眼,一眼之中,自是面容上轻轻微笑着,倒是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周围有人在低声言语,虽然不是听得很清楚,但有三个字,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就是——陆雪琪。
难道是她回来了?
难道真的是。说着,不仅是他,就连曾书书、田灵儿和萧逸才也一同抬首向着前方望去。那一刻之中。
那一眼,真可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是怎样的一眼,那女子,身上所换的,居然是上古宫廷中的、更是传说中的无上至宝,式样华丽无比,望之令人心醉,一袭轻盈飘逸的广袖流仙裙,白色广袖与垂地裙裾清冷如寒露般在山风中荡漾出深深浅浅的涟漪,绝世倾城的容颜上透露出清冷无双的神情,漆黑眼眸中带着淡淡忧愁与哀伤,白皙如玉的肌肤更让人自比不如,身后那柄散发着永恒冰冷的湛蓝色光芒的仙剑,令人心中无比怅惘,这样一位女子,这样一位旷世奇特的女子,走在人群中,擦肩过时,又怎能令人相望、难忘!
此时,寒冷的山风依旧在身旁冷冷吹过,垂地广袖在清冷的山风中,来回摇摆不停,但见她面颊旁垂下的几丝黑色发丝,在冰冷山风中,微微轻飘而起,然后缓缓掠过那张雪白又有些忧伤的面容上时,令人望见是何等的心伤神离?
御剑江湖的悲伤有谁怜?
一生伤一生罔,到底是谁在他处轮回相望?
一生情一生怜,到底是谁在天涯相互等待?
相望的痛,相互等待的忧伤,还有多久才可以梦幻虚无?
当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当天琊神剑对准他宽阔的胸膛时,她会儿如何抉择?花开几度,御剑江湖,流光促,转瞬度,到底还能回忆起什么?
冰冷的风,如同漆黑的夜,冰封的心可曾稍稍化解?
心何属,万世千秋,沐风露,空怅惘,留得一席身后名又有何用?凉风斜雨之时,冷冷凄凄、凄凄冷冷,满目伤痕,落得人心破碎,还能说什么,空城万古语!
十年幽梦、幽梦十年,怎会忘,迟暮的英冢,白发悲无常,原来她与他、他和她,永远这般悲伤凄凉又神伤幽怨!
一剑断情仇,情仇一剑断,天空中若是突闪出一道白色闪电,会不会儿,那一刻之中,真情可见,会不会儿,那一刻之中,她的剑插入他的心脏,深深插入间,又是谁的眼中倒影谁的熟悉身影?谁的心被刺得这般深深疼痛?
自古多情悲自伤,自古留情空怅惘,自古多情痴已近,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
多情?还是无情?
又一次相见是不是离别的开始?
又一次相见是不是伤心的开始?
又一次相见是不是陌路的开始?
又一次相见是不是伤害的开始?
来一回、去一回,不论来与去、不论去与来,最为无情是岁月!
周围,众人的目光向着陆雪琪那张冰冷无霜的面容上看去,那一刻,他们又一次看见了什么?
是不是,就算跨越岁月心不尽,起看寥落辰星,空船一去无踪影,苍茫尽是误此生!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到底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原来,一梦醒来,自己所想的一切都是错的,那么什么才是对的?或者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错的,错误的人,错误的事情,造成了十年间所发生的错误的一切,空船一去无踪影,这一生啊,苍茫尽误,却想重新来过,可惜,不论是他还是她,都早已没有任何机会!
冰冷的山风中,当白色垂地广袖和裙裾显示出她那冰冷傲霜的独特气质时,这样的气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