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惊风紧追上岸,见许长卿抱着青儿,更是愤怒。冲过去一掌狠狠击在了许长卿胸膛,许长卿根本毫无防备,这一掌又如此沉重,他的是身子顿时摔出丈许,跌在了湖边泥泞中。剑惊风急忙将女儿揽在怀中,呜咽道:“雪儿……雪儿……”。
剑若雪恍惚间看到爹爹将许长卿一掌击开,激动道:“爹…爹爹!不要伤害长卿哥哥!”
“可是,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看着女儿真心祈求的样子,剑惊风再也说不下去。剑若雪恳求道:“爹爹!女儿求您放过长卿哥哥,好吗?”,一句话说完,牵动了内息,伤口剧烈疼痛,又不禁咳嗽起来。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相信任是谁也会放下所有的仇恨和愤怒,剑惊风急道:“好!好!好!爹爹答应你!”
剑若雪忍住疼痛,勉强微笑道:“女儿谢谢爹爹!爹爹!女儿累了想休息了!”
剑惊风轻轻抱起若雪道:“雪儿乖!爹爹马上带你回家!”,转身离去。吩咐手下道:“长风!一百万两印鉴留下!告诉大家我剑惊风输了!”,这几句话虽不是很响亮,但湖边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可是庄主!”那名手下似乎再顾虑什么,剑惊风毫不回头。
那手下齐声道:“是庄主!”
许长卿从泥泞中爬起,急忙追了上来,喊道:“若雪…若雪…”,但剑惊风已经抱着剑若雪不见了踪迹,一缕轻烟消失在了天空尽处。
那名手下对许长卿道:“这是一百万两的印鉴,执此印鉴,江南第一庄属下二十八家钱庄皆可兑换,告辞!”,那人将一块条形印鉴往地上一扔,和另外十多名手下策马绝尘去了。
岸边众人闹的沸沸扬扬,杨万千的赌坊在每次剑惊风比武之前都会大力炒作,以牟取财富。因为他们知道剑惊风必胜,但这次剑惊风公然认输。损失的钱财自然不可预估,心头不悦,埋头便走。风晨走到许长卿身旁轻声安慰道:“长卿,我明白你此刻的痛!事已至此,悲伤无用。”
许长卿沉默片刻,冷冷道:“你是谁?”
风晨知道长卿此刻心情万分悲痛,自己心中兄弟重逢的喜悦与激动,也像是一块巨石沉没到了悲伤的湖底。答道:“兄弟!我是你兄弟!”
“兄弟?”许长卿开始思索,抬头望了望风晨,他悲伤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喜悦,但忽又荡然无从!”问道:“你是风晨?”
风晨道:“对!我是你兄弟,风晨!”。许长卿道:“兄弟,真的是你!”,两人自幼相识,自从十岁蜀山离别,又是十年未见,今日再次重逢。紧紧相拥在一起,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此时无声胜声!
他们彼此都有满腔的思念,可是开口竟无言,唯有盈眶热泪。能令两个男儿如此?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想而知。
片刻,许长卿终于开口,不是思恋!亦不是想念,是请求!说道:“兄弟,我需要你帮忙!”
风晨想也没想,立刻道:“你尽管说来,只要兄弟力所能及,就算刀山火海,兄弟绝无退却!”
许长卿拾起地上的钱庄印鉴,对风晨道:“兄弟!你立刻赶回扬州城,去风月楼用此一百万两印鉴,为一个叫汐明月的女子赎回自由身,剩下的交明月,送她安全出城,我担心杨万千出尔反尔!”
风晨道:“长卿,那你呢?明月姑娘见不到你,她会走吗?”
许长卿道:“兄弟!若雪姑娘为我身受重伤,此刻命在旦夕间,我一定要去见她!至于明月,他若问起我,你就告诉她,长卿有事,先行作别!答应她的事情做到了”
风晨道:“他若不信我呢?”,许长卿说着拿出一个粉色手帕道:“明月若有迟疑,你将这个交予她。告诉她‘十里坡下,双老目疾,盼女归!’他自会相信。”风晨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去吧!”
许长卿并未言谢,说完转身离去,朝着剑惊风离开的方向,那是距江南第一庄最近的路。风晨心里一塌糊涂,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下默默道:“放心吧长卿,我相信你!”。
这就是兄弟情,即使阔别多年,情感永远不会被时间消磨殆尽,而且会像藏在地下的陈酒,越久越香,越久越浓。因为他们彼此相信,无需过多言语,无需客气话语。
青儿急喊着跑了过来,云霆、杨妍也随后跟来。青儿急道:“师兄?长卿呢?他怎么样?没受伤吧?”
风晨点头道:“师妹!别担心,长卿他没事!”
——“那他人呢?”
——“去江南第一庄了!”
“什么?长卿去江南第一庄了?”青儿惊讶道。
“大哥!他去找剑惊风了?那不是找……”云霆本想说:“是去找死”,但话到喉咙,才感不适,生生咽回了肚子。但风晨和大家都已知晓了云亭要说什么?云霆道:“大哥,对不起啊!”。风晨道:“没事!剑若雪是为救长卿,而身受重伤,换做是我,也会去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我能感觉得到,也能看到长卿和若雪彼此可以超越生死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