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始知伶俐不如痴> 第二十八回:君为家山我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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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君为家山我为君(1 / 2)

“宛姨她睡了,是我着人请的少爷”,我微微摇头,见他俊朗的脸面上神情有小小的放松,我强忍住心中悲痛,踏前一步,低眉顺目的道:“三日后便是相国的大寿,若届时我以四爷家姬的身份登台献艺,借此说出密诏内容,安昭少爷能有几分脱困的把握?”。

“万万不行”,他面色一变,不自禁的顿步扭身,无声的四处打量一番,帘外空无一人,而内室只有素言在宛姨榻前守着,他这才安心的上前迈了几步,婉言轻声劝道:“如今朝堂形势不明,你身份又是大忌,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

“打墙也是惊了土,行至这一步,我的身份如何也是撇不清的”,我顿了顿,眼角微阖,便有泪珠儿无声滑落,垂头揩去滚落在唇边的泪滴,我扬眸苦笑道:“宛姨心心念念惦记着安昭少爷,若能见他安然解禁,欣喜之下,病情好转也说不定,即便不成,也算是以偿宛姨生前的夙愿了!!!”。

他儒雅的脸上也有些许松动,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生身母亲,只是稍一迟疑神采熠熠的眸光便黯然下来,苦声摇头否决:“如今朝中政事是有四爷,八爷两位贝勒监管,若是不慎出了变故,我只是纳兰府中的汉人庶子,怕是半分力也出不上,你孤身一人可如何周转呢!!”。

“只要少爷能安排我进入家宴便可,我能想到此法,必是有了万全之策”,我掩去心尖的忐忑,扯了扯唇角撩起一抹笑意,故作不以为然的宽慰他,“我已于昨日封了私信求助十三爷,想必他能赶在四爷回京之前替我周全求情!!”。

“此刻能否可行,贵在出其不意,是要半分消息也泄露不得”,纳兰富森皱了皱眉头,显然已做了妥协,不觉攥上腰间的白玉花鸟玉佩递给我,低垂着眉眼作揖道了谢,“我这就回府安排,你若是有事,拿了这玉佩寻我就可!!!”。

我忙上前接过,提裙回礼,轻声道谢,只到他掀帘退出,我扭身坐回到厅内榻椅上,不觉陷入沉思。

所谓的“不立不破,不破不立”的破釜沉舟,也莫过于此吧,我的身份既是致命利刃,此刻却是能够助我脱离困境的救命稻草,作为曾经隶属九阿哥的细作,八爷党自然不会将这笔账记在自己头上,多好一个进谏四阿哥监管不严的良机啊!!

四阿哥离京未回,乌拉那拉氏想必也不会束手承认,自然借我百般推诿。我知四阿哥对我动心,可用情到何地步,正好可以趁此做个试探,也好以后用作保全自己的筹码。

只是我和安昭,表明了身份,怕是半分相守的可能也无了。

我以宛姨病重,榻前伺候为由头向乌拉那拉氏告了罪,宿在了柳家。

在惊鸿清越的箜篌声中翩然起舞,好在四阿哥虽不在府中,乌喇那拉氏倒也明理,除了寿礼,另请了京中出名乐班登台献艺,得了纳兰富森周全,届时我以舞姬混迹其中。惊鸿得知缘由,当即作曲编舞。

一曲终了,她递上净巾待我揩去额上汗渍,待我喝了润喉的茶水,方柔声劝道:“姐姐也且歇歇吧,昨儿只眯了两个时辰,再怎么紧赶,自己也要顾及身子”。

我掀臀坐于地上,任温润的茶水浸过喉间,缓过了片刻精神气儿,才眯眼黯然的摇头道:“如真是妥了,我这几日受得煎熬也是值得!!!宛姨待我亲厚,这是最后也是我唯一的报答机会了”。

“姐姐先前学过,也是有了底子的,如今不过是重温,远不用这般刻苦”,惊鸿提壶为我续了水,也在我身侧坐下,或许感受到了我绷紧的情绪,软语开解,“不过两日,看看姐姐的腰身都瘦了一圈了!!”。

“我哪里就有这么娇贵了”,我不以为然的出声反驳,无法细说其中的还魂缘由,撑手挡在额上,遮住夏初略微刺眼的阳光,借机转了话题,“真是委屈你了,四爷得知,怕是连你也要责备”,

“原抵不上姐姐为我做的分毫”,她亦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浓茶,一味的摇头,压低声音真诚的道:“若不是姐姐相助,惊鸿怕还在拢香阁难以翻身呢”。

“我才不信,净是拍马虚夸,即便没有我帮忙,你这些年的身家也可以自赎,哪有你说的贵重?”我对她的感恩戴德不置可否,不以为然的出言反驳。

“姐姐想是不知勾栏规矩,殊不知阁中姐妹皆有私藏,赎身自是绰绰有余。只是要借功名在身之人相助除了贱籍,做成良民,否则即便自赎得了自由,虽非明妓,实为暗娼,纵是遭人轻薄侮辱,也无人为此出头,因此姐妹们多半寄身于官家,作奴作妾”,她眸光恍惚,带着旧事不愿重提的犹豫和迟疑。

我对古时娼妓所知不过来自《百家讲坛》的寥寥数语,细究之下方知是皮毛,清时等级森严,却不想苛刻到如此地步,又怕会触了她的心结,再说话时已带上了些小心翼翼:“若是嫁人,总是好的?”

“为妾自是无妨,正经娶来做妻的多半是下九流人士,虽说无碍,只是误了孩儿,贱民之后,子不能拜朝入仕,女只可为娼为婢,如无姐姐相助,汝生纵是愿娶我做妻,府衙怕也是不允的”,她收了视线,娇媚的脸上有几分神色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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