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入深,四周一片死寂,凤雪鸢拉着姜凉跑出了零渊城,周围苍凉荒漠。
姜凉刚刚才战斗过不久,现在又背着槿尓一路狂奔,最终体力透支倒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身,在凤雪鸢的帮助下将昏迷的槿尓拖进路边的荒草丛里,躲了起来。
他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凤雪鸢捂住胸口眸色异样,但她咬紧牙关似乎忍受噬心的痛苦。美艳的小脸苍白无力,流着豆大的汗珠。
“那家伙也是皇子。”姜凉探了探今儿的鼻息,确定她依旧活着后,转过头淡淡的说道,“那个叫百里渊尘的家伙我见过,当年就是他率军攻进浮休城的梵辕殿……杀戮,血腥的杀戮。我至今还记得当年他盔甲长刀,沾满了多少我浮休贵族的鲜血!!”
姜凉愤恨的捶打地面,继续道:“那时我本来可以用巫毒术与他对抗,但城主却要我带着槿尓离开……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槿尓。完美的天生毒体,我知道你在西楼苑坊那一次就知道槿尓是天生毒体了。”
凤雪鸢静静地看着眼前有些虚弱的男子,不作声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确看出槿尓是天生毒体的,但却不知道槿尓就是浮休城城主之女。
“我得去救白渊然那家伙,哦不,是百里渊然。”姜凉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低头看了看捂着胸口的凤雪鸢,“皇子挣位,本身就是一件暗地杀戮的事情。更何况还是百里渊尘这种心狠手辣的角色?呵,照顾好槿尓!”
语毕,还未等凤雪鸢开口,他就轻轻一跃消失在无尽的夜里,只留下昏迷的槿尓和脸色苍白的凤雪鸢。
凌晨黑暗,温度也冷了不少。周围都是高过人头的荒草,也有几棵早已枯死的孤树伫立在那里,显得悲伤凄凉。
心口莫名的疼痛也是有一段时间了,这是作为药人在每天凌晨必定经历的炼化。每一次的炼化都注定是百毒噬心的痛苦,炼化后才能保持正常人的思维和行动,不能给主人添麻烦。
凤雪鸢静下心来,调息养气平定体内脉动混乱的毒脉,一旦出错就只能被主人杀死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死在他的剑下,怎么可以让他失去……
半盏茶的时间,凤雪鸢明显觉得体内的毒脉似乎强大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和天生毒体待在一起炼化,吸收了毒体之灵吧。
接下来,凤雪鸢开始进行灵魂感应,利用灵魂脉波感触周围动静。突然脉波混乱,凤雪鸢就着写混乱的脉波确定不是属于白渊然也不属于姜凉,而是另一个人。
“难道是百里渊尘追上来了!”凤雪鸢秀眉轻蹙,心觉有大麻烦了。脉波频率变化越来越快,说明这个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自己跑来。
凤雪鸢借着明亮如水的月光看了看槿尓,无奈的叹了叹气,站起身,双手合十凝聚寒气。
“看样子,对方很难对付啊!”寒风起,美人裙袂翩跹妖娆,寒气凝聚,一把冰刃出现在凤雪鸢手中,“我还是头一次在一个晚上两次割破自己的手指啊。”
风声渐起,隐约听见飒飒草声,凤雪鸢暗道“来了”,拿起匕首狠着心肠又一次割破手指,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
血流如注,凤雪鸢邪魅的扬起嘴角,像站在屋顶的白渊然一样,眼里是不尽的笑意,虽然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青丝尽雪,血色瞳眸。凤雪鸢将血手一挥,溅落在地面,和着骤然下降的温度,血液和空气中的水汽凝出一冰一血的葬月双刃。
纤长的刀身锃亮如光,弥漫着血腥与冰冷的气息,锋利的刀尖划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仿佛地狱深处**的亡灵。
“唰!”忽然一个黑影跃出草丛,犹如天空飘落的羽毛悄无声息,高高举起弥漫着蛊毒气息的长戟,冲着凤雪鸢无情的刺下去。
“呵!”凤雪鸢发出轻蔑的声音,只是一个掂脚一跃便躲过了攻击,“真不愧是百里渊尘毒魁,竟然对女人下手!”
凤雪鸢跳至槿尓身旁,下意识护在前方。月光照耀,映得凤雪鸢楚楚动人,修长的双腿微微叉开,双手握葬月双刃,一种霸气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见那人不语,凤雪鸢觉得有些可笑,道:“鬼下,成为毒魁你也用不着不理人吧!”
“主人吩咐,要那女孩儿,你让开,我不想跟女人动手。”鬼下握着长戟,目光坚硬冰冷,像多年没有阳光温暖的冰洞,寒气瘮人。
“如果我说,不呢?”凤雪鸢狡黠的笑了笑,握紧葬月双刃,看着一动不动的鬼下。对于毒魁,她自己都没有把握是否能打败他。
鬼下怔了怔,狠狠地说道:“那么就死!”
语毕,凤雪鸢挥动葬月双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光。弹跳,高空跃下,刀锋划过空气发出刺耳的凤鸣声,霎时间变作千把刀,万把刃直劈向鬼下。
寒气凌冽,黑衣忍者般的鬼下邪眸微红,扬起空着的左手“嗖!”的一声甩出一道银细光线,贯力作用牢牢的缚再附近的一颗枯树上,另一端又甩到另一棵树干上。
月光下,长戟反映寒冷月华,迎着凤雪鸢劈下的葬月双刃。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