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了?我还真觉得你戴那副眼镜比较好看。”他开起玩笑打破了僵局。
杜晓希说:“是吗?那改天我把眼镜带来送给你。对了,那个红毛,是你朋友吗?昨天多亏他救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他。”
她明显得发现他的脸笼上了层阴郁,随即点燃一支烟。
“喂,请不要在这里抽烟。”杜晓希说。
边炜拧熄了烟,停了半晌然后对她说:“他是一个朋友的朋友。”“这么多年不见,你过得怎样?什么时候来上海的?”他转移话题。
“我一直挺好啊。不过,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说要请我吃好吃的,今天要把欠我的统统补上。”
……
这其实是杜晓希与边炜第一回坐在一起吃饭、聊天。没有硝烟和战火。她了解到边炜那年跟随父母去了上海,之后又在广东呆过三年。上了大学中途又退学,因为父亲的生意发生变故人也消失无踪了,母亲受不了刺激心肌梗塞去世,留下边炜独自在上海生活。他从打工到和朋友合伙开成这家西餐厅。
了解这么多事情后,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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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的她并没有急着找工作,而之前对于是否回去的矛盾也已淡然,七年后与边炜的偶遇让她觉得也许这是天降的缘份,在这个冷漠的都市里有了可以相互取暖的人。
只要一有时间,边炜便会开着他那辆别克君威带杜晓希去兜风。本地玩腻了就玩周边,他说她太瘦,只长个子不长肉,所以要带她尝遍美食。她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那轮廓干净的侧脸、握着方向盘的颀长手指说他变了不少,就是贫嘴没有变。他哈哈笑,露出洁白的两排牙齿。
边炜其实非常珍惜和杜晓希的重遇,凡晓希感兴趣的东西的他会毫不犹豫地买下送上,比如最新款的手机、衣服、首饰,弄得杜晓希很不好意思,说再不敢和他逛街了。她不是虚荣的女孩,但这样的关心和宠爱令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她如沐春风,少年时代的心结亦随之打开。
杜晓希的变化有一个人看在眼里,那人就是郝刚。一天下午,郝刚在底楼超市买东西出来,刚好看到打扮得粉亮亮的杜晓希下楼,一个年轻男子迎上前吻了下她的脸颊,两人甜甜蜜蜜地上车开出小区。车子经过面前时她看到了郝刚便朝他挥一挥手,望着晓希灿烂如花的笑颜他也挥了一挥手。
郝刚父亲也是名警察,退休后的兴趣却是钓鱼,这天他钓到一条三斤重的鲈鱼特别拎到儿子那儿烹饪。郝刚一进屋就抢过老爸手中的鱼说:“您陪妈歇着,我来。”郝母是个很温和的女人,她发觉向来直来直去的儿子有点不对劲,看他默默地洗鱼、切鱼,郝母上前:“当心手!”郝母端详着儿子:“刚啊,是不是谈朋友了?”郝刚一愣,摇摇头:“没有的事儿,妈您别瞎猜了。”
看着儿子胀得通红的脸,郝母回客厅和老伴一琢磨,郝父扯着嗓门唤儿子:“刚!拿出做警察的气慨来,如果真有喜欢的女孩儿,就带来家里吃个饭,让我和你妈帮你打打气!”
此时杜晓希和边炜正相偎在长风公园的人工湖畔。她特意将戴着戒指的左手在边炜眼前晃了晃,边炜眼前一亮:“你还留着。”
“是有个傻瓜送的,害我保存到现在,呵呵。”
“你说谁傻瓜,啊!”他装作生气扑过来。他的眼里映着晓希粉红的脸蛋,还有那令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嘴唇,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宁静的湖面被风吹起一圈圈涟漪,走过的人都忍不住流连几眼这对璧人。
晚上郝刚过来找杜晓希,给她端来一盘新做的糖醋鱼,她尝了尝啧叹:“没想到你烧菜这么棒,你不当大厨真是可惜了。”杜晓希故意把‘le’说成‘liao’。
郝刚抓着头皮乐了:“其实我还会烧很多菜系,在入警校之前我的志向可是当一名特级厨师呢。”
杜晓希惊叹:“哇,真的!那你将来的太太肯定超幸福,每天想吃什么你就会做什么。”
“我希望每天能做给你吃。”话一出口方觉失言,赶紧又说:“啊,现在我还是继承我爸,好好当一名人民警察吧。”
杜晓希并未在意,握起拳头对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上次听你说你申请加入缉毒组了,加油,早日升官哦。”
他无奈地笑:“谢谢。”他无奈未把真正的来意说出。
杜晓希忽然想起什么来:“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说下,我马上要搬出去了。嗯……最早应该后天,到时水电费你算一下吧。”
郝刚吃惊:“你要搬走?哦,是这样。那……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伐?”
“当然有,我们仍在同一个城市嘛。”杜晓希看到他眼里难掩的失望,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过意不去。
郝刚关门离开时不禁叹一口气,在她门外站了许久,想起白天看到的那幕他心头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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