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看见许桡阳坐在餐桌旁吃饭,颇感诧异,随即精神一振,走路带风地坐过去,直坐在许桡阳的对面,粗声问:“兔崽子,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吃饭?真把这里当饭店啦!怎么不回你的金阳去?”
许桡阳抬眼冲他一笑,“我顺路回来看看你。”许老爷子拿鼻腔哼了哼。他还想再搭讪着和许桡阳说话,魏敏已经迫不及待地抢过了话头。“儿子,”她比刚刚更着急了,已经慌不择口了。“如果她是乔风的女儿,那他们就是兄妹,”她皱起了眉头,“他们怎么又变成兄妹了?那他们以前的关系——”她硬生生收住了口。
许桡阳抬头看她,“我说过,他们以前没关系。”
远远地,听到许经天在那边不阴不阳地哼了哼,“谭东城不是已经登出这则信息了?”他在嘴边浮起一丝冷笑,“原来他想混淆视听,替自己和宁可儿挽回清誉。我还纳闷呢,怎么突然间就出了这么一则新闻出来。”
许老爷子眉头皱着,听得一头雾水,分别看看几个人,大声地问:“你们几个再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许经天已经站起了身,跟着坐了过来,他直视着许桡阳的脸,“想不到她竟然是乔风的女儿。”他脸上的笑容奇怪了。“那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替你难过还是替你不自在。”他老练地往下分析,“想必宁可儿是因为这个住了院。她住在逸景园那么久,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和谭东城的关系,这会儿,两个人这种关系一出来,谭东城想用这个办法来遮羞,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许桡阳擦擦嘴,饭吃完了,将碗筷一推。他抬头迎视着许经天,他脸上的表情和煦,笑容平静,口气都是舒缓的,“我回来就是给你们捎个话,你们不用给我意见,有什么想法自己保留吧!”他人站了起来,往沙发上坐过去,掏烟,点烟。
魏敏慌不迭地一屁股跟着坐了过来。那许经天遥遥坐在那儿,冲着他似笑非笑地:“真谢谢你的抬举,先一步通知了我们?”
“爸,”许桡阳皱起了眉头,直接望过去。“咱能好好说话么?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妈,”他转头去看魏敏,“你说老实话,我是姓许的么?我身上是流的许经天的血么?你是不是从哪给我抱过来的?如果是,你哪来给我送哪去啊!别没事,我白白姓了许,没捞着权利,竟是义务了。好事没我的,冷嘲热讽,刀枪棍棒,一顿都少不了。”
许经天脸色不悦了。“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怎么阴阳怪气了?我倒奇了怪了,怎么这会儿,你不想姓许了?你以为乔就那么好姓么?”
许桡阳笑了一下,靠到沙发上,本能地开始迎战了。
“大家能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会话?一提到可儿,你就全身都长着刺,她是洪水猛兽么?她怎么你了,就让你这么不待见?她没跟过谭东城,谭东城登出这个消息,没想让别人相信,他是想让可儿相信。他敢登,就足以说明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在一起。酒店那一次,他们谁都没了印象,我也喝多误过事,大家心知肚明,这篇就算翻过去了。他出来自爆短处,这对男人是个忌讳,已经很难得,我们何苦非要揪着这个事不放?非要钻牛角尖?”
“你够宽容。”许经天说的不客气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被别人指指点点还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我必须承认,这个宁可儿身上的问题是一个比一个严重,我真的害怕了。如果说她以前和谭东城的问题,已经够让我忌讳的,这回她和谭东城的关系就不仅仅是让我忌讳,简直是让我不舒服。”
“你舒不舒服不重要。”许桡阳站了起来,把茶几上的烟盒装进兜里,他没抬头看任何人。“最重要是我舒不舒服,谭东城是不是她哥,对于我来讲没有什么区别。”他顿了一下,再抬头去看许经天。
远远看过去,他的脸色暗青,眸色幽幽沉沉,“从小,有很多同学都羡慕我有个军区大院的家,可是,谁也不会想到,我有多害怕回到这个家。别人有伤痛了,会回家疗伤,我有伤痛了,我得离家远远的。这件事一出,对我们每个人都是灭顶之灾。可儿从生死门里爬出来,不仅她,我们每个人都是,现在,我们为对方能活着而万幸不已,我们现在来不及去讨论风序良俗,道德规范,她的命比什么都值钱。”他转身往外走了。
“儿子,”魏敏在后面叫他。他在玄关的地方有条不紊地换鞋。他嘴里的话跟着那换鞋的动作没有停,但是,他始终没有抬头看屋里的那几个人,“我听闻有一句话,男人有多大的心胸就成就多大的事业。别在细枝末节上纠缠不休,那样不仅郁闷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他转身把门拉开大踏步出门了。
魏敏顿了两秒钟,抬脚一边叫人一边跟着追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响,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经天不自在地坐在那儿。许桡阳慷慨陈词地数落了他一顿,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就没了影子。对方临走的那一句,男人有多大的心胸就成就多大的事业简直让他恼羞成怒。
四海最近这几个月营业额直线下滑,与中美几个大客户的合作关系遭遇滑铁卢,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