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毕,白楚便面色凝重地说:“王妃确定这行得通?”
“我只答应试一下。”夏安莞安安静静的,话语里却骤然添加了一抹调笑:“别把所有希望都押在我一个人身上。但如若不试一下,今晚山庄里可是会有一个多余的藏在暗处的人哦。”
白楚霎时间有些呆滞,随后反应过来,付之一笑,假装正色道:“王妃愿意为我们山庄解决掉这闲杂散事,在下自然感激不尽,况且如若将所有的担子和希望都放置在王妃的身上,劳累了您,这就是我们山庄的罪过了。”
夏安莞哑然失笑,笑容从容温和,仿佛暖到心里。她未想到,这白楚竟比她想象中好说话的多。
就在二人谈笑间,全然未发觉身后一道目光正冷冷瞧着他们二人。
此时的上官卿面色有些沉沉,仿佛那冬雪飘飞,万物枯竭,可却是站着,看着,沉默着不言语
快步回了房,在夏荷映彩的伺候下梳洗妥当。随后便信步踏出门槛。
门外的上官卿看着梳妆完毕的她缓缓步出,眼神倏地一顿。在夏安莞与他侧肩而过的瞬间,听到他冷眉压低声线:“这儿虽不是王府,但你却还是王妃。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必本王再提醒你了吧。”
夏安莞闻言轻轻皱了一下眉,面无表情,下一瞬,擦肩而过,不再理会于他。
到达大堂,已是聚集满了人。平静的剑云山庄难得的夜晚这般嘈嚷,庄内灯火通明,烛火摇曳着,仿佛照亮了原本幽静的天际。
白楚轻侧首,看着不足十米开外已踏入大堂的夏安莞,面上温和一笑:“家父今夜入睡的早,所以不便打扰,想必也是不碍事儿的。其余的人,如王妃所吩咐的,都已召集在此处了。”
礼貌的对着他道了声谢,夏安莞掉转视线,看着大堂中的下人们。
这剑云山庄方圆几百里在,这仆人自然也是多的。众人在大堂下面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可却是不嘈嚷,都径自沉默的站着,很安静。
“参见王爷,王妃。”
下人们知礼的纷纷跪下,整齐的出声,垂首的样子也显示着忠诚。
夏安莞微笑着,和气的让他们起身。
“今晚将大家召集在此,是有一事想让你们知晓。”她浅浅一笑,笑容里别有深意,却是淡淡的:“少庄主可以将它抬上来了。”
转头对着身后的白楚示意一声。
拍了拍手,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在这沉寂异常的大堂之中,竟觉有些刺耳诡异。
几位黑衣男仆抬着一竹制的平板长架上了来,放置在大堂中央,架上恍惚躺着一人,被白色的锦布盖着,看不清面容。
轻轻迈步,夏安莞缓缓的走到了那具尸体上。一个挥手拂袖,那白色锦布就被掀开,尸体面容清楚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腐烂的尸臭味掺杂着几分血液的气息,悠悠飘荡在大堂的空气中,捕捉到这丝气味的人,纷纷都忍不住想要发呕。
几位胆子比较小的婢女,在看清楚那尸体的时候惊呼出声。那些胆子稍微大点儿的,也慌忙的倒吸一口气。在这剑云山庄,死人着实少见了些。原本僻静大堂此时被恐惧所笼罩,仿佛梁上绕着几缕阴霾,挥散不去。
“今夜本妃刚沐浴完毕,打算回房的路上却遇上了秋喜这丫头、”背对着众人,她头也不回,言语里却带了丝意味不明的笑:“秋喜,你和大家说说,你都看见了什么。”
站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秋喜仿佛有些愕然的站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丝未干的泪渍,也不敢拿正眼儿去瞧那躺着的尸首,只侧过脸,畏畏缩缩的伸手指向那具尸体,怯怯道:“奴婢、奴婢今晚刚从饭堂回来,在路过那石子路时,却突然听到有声响传来,好奇的侧目看了看,却看到两个黑影在纠缠着,一开始还不以为然的以为是山庄里的哪两个下人有矛盾了,小打小闹罢了。但是后来却听到一个人发出惨叫,奴婢有些奇怪,就走近一看,可却只看到这具尸体横躺在草丛里了,那个之前与他纠缠厮打的人也不见了。”
秋喜的语速有些快,在说道她看到那二人在厮打的时候,脸上惊讶尽显,貌似还未从恐惧中缓过来。
但此时听到那二人厮打的话语,露出惊讶的表情远远不止是秋喜一人。那些下人们早已是议论纷纷,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但瞄了瞄那具尸体,又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有人死去的事实。
而白楚此时却都眉头微皱:秋喜何时看到过有二人在草丛深处厮打了?
疑惑的眼光时不时投掷在夏安莞的身上。却见她始终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好像秋喜说的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秋喜,你还看到了什么没有?可有看清楚那黑衣男的面貌?”一旁的女婢递上一杯清茶,夏安莞伸手写过,抿了一口后淡淡的问。
秋喜顿了顿,仿佛在回忆着什么,随即飞快的摇了摇头:“回王妃,奴婢、、奴婢没有看清楚。那时候天已经暗了,而且又是在那草丛深处,奴婢眼拙,就愈加看不清楚了。”
秋喜说完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