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候云的分析让众人连连点头,曹林又对众人道:“我再补充一点,对青洲之军要尽量少杀戮,以活俘为主,从今天开始,以人头记功的规矩正式废除,活俘一人,赏赐加倍,我不希望灭掉他们之后,得到的却是赤野千里之地,大家要明白我的意思。………”
曹林走到沙盘前,拾起木杆指向洛口县城,对叶云道:“这座县城,它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位于冀洲跟青洲交界之处,拿下它,便是打进袁译心脏的一根楔子,同时可以截断青洲军的南北辎重运输。”
叶云一下子明白曹林的意思,“将军的意思是,让我带人去拿下洛口县城。”
曹林点点头,将一卷冀洲的地图递给他,“我给你五千军队,七天之内拿下洛口县城,并守住它。”
待叶云一告退,中军大帐内只剩下夏侯云和曹林两人,夏侯云微微一笑道:“将军,我还真以为你不打算用奇兵对付袁谭,看来你还是忍不住要用。”
“用兵之道在于正奇结合,我怎么可能不用奇兵。”曹林亦淡淡笑道:“坦率地说,我只是没有把袁谭放在战略首要位置,我考虑更多的是曹昂,我们大军真正的对手是曹昂。”
夏侯云沉默一下也道:“将军,可你无论如何,你不能轻视那袁谭。”
“我没有轻视他。”曹林轻声笑了起来,“或许你没有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在对付袁谭的同时,也同时在对付曹昂,现在袁谭是我的障碍,我希望把他转变为曹昂的烦恼。”
夏侯云似乎明白了曹林的意思,他深深看了一眼沙盘,用木杆一指离洛口县城只有三十多公里的云川县城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的第一步就是要夺取云川县城,截断袁谭大军西逃之路。”
曹林点了点头,“说得不错,我已经派人部署了。”
夏侯云有些愣住了,他没有听懂曹林的意思。
此时在云川县城黄河渡口处,一艘艘渡船正从对岸驶来,两岸是高达十余丈的秦晋峡谷,山势陡峭,峡谷中间是滔滔黄河水,水流湍急,但就在湍急的黄河水中,数百艘大渡船正乘风破浪而来,船中站满了士兵和战马,为首大船上站着一名异常高胖的将领,正是曹虎,他按照曹林的部署,他率领一万军队从延水口渡黄河,占领云川城。
云川城被袁谭控制,袁谭在这里部署有两万军队,分驻在离石、定胡、修化和平夷四个县内,离黄河渡口最近的是定胡县,距离渡口只有十五里,有驻军三千人,由一名都尉统帅。
此时,袁谭的军队已经得到哨兵禀报,有一股大军的士兵要渡河,那名都尉将领立刻率领三千人向渡河杀来。
第一批一千四百余人已经过河,渡船又回去运送第二批,一千四百余徐洲军己经上了山崖,在一片高地上列队集中,这时,一名斥候奔到曹虎面前禀报:“启禀将军,五里外发现一支敌军正向我们杀来,约三千人。”
“装备如何?”曹虎冷静地问。
经过多年的磨练,曹虎已经成为一个能独挡一面的大将,他能迅速捕捉对方的弱点和利用自己军队的优点。
“服sè驳杂,有的穿皮甲,有的穿两档铠,有的就只穿布衣,兵器也是乱七八糟,长矛、短刀,卑职甚至还看见了锄头。”
“有骑兵吗?列队如何?”
“回禀将军,只有十几名将领骑兵,队伍虽然列队,但是很混乱。”
曹虎笑了起来,凭他的经验判断,这只是青洲军的一支外围军队,一群乌合之众。
他立刻对身旁校尉左年令道:“你率本部骑兵冲散这支军队,为首将领斩杀!”
“遵令!”校尉左年奔回队伍一挥手,“跟我来!”一吋一间约有五百名骑兵跟着校尉左年疾奔而去。
三千青洲军的军队慢慢停住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眼睛里都有一种不安的惊恐,远处滚滚黄尘,漫天飞舞,一支骑兵队如出海的蛟龙,向他们掩杀而来,一双双冷酷的眼睛,闪亮的盔甲,锐利的长矛,奔腾的战马,那种摧毁一切的冲天杀气使刘武周的军队惊恐地纷纷后退。
这支军队都是刚刚被青洲军强征入伍的农民或者小商贩,两个月或者三个月前,他们还在地里种田,还在酒肆里当伙计,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杀戮,对死亡有种深深的恐惧。
他们想到前面杀来的骑兵便是击败三十万荆洲军的徐洲军的军队,人未战,胆先寒,前面的士兵调头便跑,无论军官怎么叫喊吼骂,也喊不住士兵们逃奔的步伐,俨如雪崩一般,前面百余人的逃奔引发后面千人的逃跑,紧接著整支军队都崩溃了。
三千士兵,兵败如山倒,丢盔卸甲,没命地奔逃,叫喊着向四面八方逃跑,向树林里钻,向高地逃,实在跑不快便跪在地,手高高举起投降。
五百骑兵从投降的士兵身旁呼啸而过,乱箭齐发,十几名军官奔不快,被乱箭shè翻,向再向前便看不到一个士兵,这是令徐州骑兵们想不到的一幕,他们原想着冲击步兵,狠狠杀戮一场,却没有想到战未展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