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借记忆,打开我的二手肾4,在网上查找着陈思诗要去的地方,查找车次和发车时间。
我现在就要去火车站!
站在马路边上,半夜两三点,开夜班的的士好像根本看不见旁边的客人似的飞速从我面前绝尘而去,直到最后,我才好不容易拦下一辆的士,听说去火车站,直接报出了一百二十块的天价,我摸了摸口袋,说:“不能打表吗?”的士司机直接说:“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走了,这么晚了还有几个载客的?你也不看看时间。”
我一咬牙,说:“好,一百二就一百二!”
后来,我发现上当了,实际上这里离火车站并不算特别远,一百二这种天价,能开到邻省交界去,从的士上下来,我站在火车站大门外的广场上,夜深了,这里却依然有些行人,火车不等人,从来不会在大家梳洗打扮完毕之后才发车,他们都有自己的安排,我快步向火车站内走去,却被人拦了下来,检票员说:“哎,你的车票!”
我说:“我没车票,进去看看不行?”
“看什么看?”检票员说,“小偷吧?”
我说:“什么小偷,你看我像小偷?”
检票员说:“送客止步,这里只有持车票的人才能进。”
我说:“那站台票……”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站台票。”检票员说,“走开别挡着被人……”
我被推到了一边。
我十分懊恼,这个时候虽然不是春运,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不少,我站在这里,陈思诗就是从几米外挤进去了,我也抓不住她,我一咬牙,朝边上的售票大厅走去,来到售票窗口,我随便报了一个本省的地名,终于买到了一张七十多块的火车票,我赶紧转身朝火车站大门走去,还好,我身上虽然没有带多少钱,但是却一直带着身份证,我终于成功进入了候车大厅,我把火车票随意的塞在衣兜里——我还记得陈思诗那张车票的发车时间,后天凌晨,可这个时候,火车站候车厅外的屏幕上,根本不可能显示出后天凌晨的候车厅。
我只能在大厅中间徘徊。
也许是为了面子,本市不算大城市,火车站却做的特别气派,在这车站里头,我忽然发觉自己渺小的很,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焦虑和无助在心中徘徊,可是我必须支撑着自己等下去,哪怕是最后什么结果都没有,至少……我还有着一瓶满天星,我拿着那一瓶满天星,紧紧盯着入口处,这个时候,我当然看不见陈思诗的身影,但是,我想,上车的时候,我一定能找到她,就算找不到,我也认了,至少,我彻彻底底的为她疯狂了一次。
蹲在那门口,真的就像一个扒手一样,瞄着来往的行人,而过往的保安和安检人员时不时的瞟我一眼,我不敢睡,我怕错过了陈思诗的出现。
还好她坐的不是飞机,如果是飞机恐怕更麻烦——我至少该庆幸吧。
天亮了,我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可我还呆在那里,有两个看了我好几回的安检人员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没事……”,他们又说要我拿车票给他们看看,看了车票之后,他们说:“这……这不是明天的票么?你怎么现在就蹲在这里,如果没地方去,在附近开个钟点房住下啊,没钱吗?”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我就在这里,我在等人,很快她就会来了。”
我很饿,我身上只有几块钱,我去买了一桶泡面,这里的泡面特别贵。
想了想,我又买了一截火腿肠,身上只剩下最后两块五毛钱。
天又黑了,方便面我不舍得吃,我知道要等到深夜,我怕晚上饿晕过去,我现在没吃没睡,我一直忍耐到晚上六点多,我终于在大屏幕上看到了陈思诗所坐的那班车,我赶紧来到楼上的候车厅,上楼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都已经站不稳了,我撑着一旁的扶手,尽量让自己站稳一点。
凌晨的车,候车厅里几乎还没有等这一班车的人,我赶紧泡了面和火腿肠吃完,我不想在陈思诗出现的那一刹那一个激动就脑袋充血晕过去了,虽然,可能我晕过去也算是留住她的一种办法,但是也很有可能我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里,而我再也见不到陈思诗了。
吃完之后,我看着检票口,那里还没有显示出陈思诗那一班车的安排来,我更加的害怕,我怕自己走错了,我又站起来,在车站里走来走去,我目送着一波波的人群上车,每一次,我都不放心,在人群中一边走一边看着,生怕看漏了,陈思诗会和人群一起溜掉。
晚上九点,或许对于大家来说,时间过得很快,但是当时在车站,一夜没睡,就吃了一根短小的火腿肠和一碗泡面的我,却觉得这时间实在太过漫长了。
终于,略显空当的候车大厅里,检票口终于显示出了凌晨十二点半的那趟车,只有一个检票口是供这趟车的乘客进入的,这里不是始发站,人并不多,这对我来说是好事。
我站在检票口最前面,值班的几个安保人员赶了我好几次,让我别站在那地方,但我生怕站到我面,陈思诗会从其他的岔路里走到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