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儿,陈思诗站起来,说:“你今晚,是回去住,还是住在这里,如果你住在这里,我去帮你开一个房间。”
我说:“我回去吧,我不想明天一大早起来在见证你跟你男人打晨炮。”
“你在说些什么?!”陈思诗猛地转头瞪着我。
我耸了耸肩膀,说:“我没说什么,总之,我不想明天一大早起来看见你男人拿着枪准备对我执法。”说完我又笑了笑,用手支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实话,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一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我只觉得自己的心不断的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那种感觉相当的非主流很脑残也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可是,这偏偏就是最真实的感受,而假的是什么呢?假的是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至少我觉得我当时是玩世不恭的。
我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找我吧,先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这个嗓子。”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而是慢慢的从侧门走了出去,身后,陈思诗说:“路上小心……风大别感冒了,要不要我送你一段路?”
“你婆妈什么?回去吧,休息吧。”
离开了酒吧街,我一个人往家走去,至少要走上半个多小时,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索性的是没有什么小路,都是路。可偏偏也就是这种大路,让我觉得更加寂寞,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半夜三四点一个人在马路上走过的,路灯昏黄,马路宽阔,偏偏没有人没有车,连两边楼上的灯光都没了。黑夜就是创造诗人的时候,因为气氛从里到外都有一种本质上的逗比……
而这一刻,我也逗比了。
我觉得,这一晚,歌我没唱够。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起来,起床的时候还有些莫名的头痛,我的习惯就是这样——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拿起手机,我居然接到一条来自阿猫的短信:哼哼,你完蛋了。
本来我不想理这个人的,但是涉及我事业上的事儿,我又有点不安,我回复:怎么完蛋了?
过了一段时间,她回复:虽然我被你玩弄了,但看在我们有过一段感情的份上,我告诉你吧,我叫人帮我在人事部打听了,明天的人事调动决定也有你的份,据说是因为你在店面造成了太多不良影响,所以要调动你,当然了,具体是调动还是开除,就说不定了,反正我走人拉个垫背的也不错。
我说:“你哪儿打听的?!”
对面没有再回短信,说实话,那一刻,我是真的有点害怕了,我这才借出一万块钱继续去,这会儿居然就出了这种问题。
难道我的工作又要丢了?还是阿猫只不过是发疯故意咬我一口而已?
老板的心深不可测,我在人事部没有什么朋友,我也不像阿猫可以靠出卖色相来得到“情报……”
她是已经肆无忌惮了,而我可惮的很。
当时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我就知道,情场越是不断失意,事业上,也会跟着被拉低运气,老天经常对我特别照顾,好像他就认为我是个可塑之才,喜欢对我进行多重打压。
年轻的时候人总是容易犯错的,因为年轻人总是缺少定力,总是抵制不住诱惑,不有人的青春里没有一两件操蛋而且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而我这会儿偏偏就是操着个蛋了。
阿猫的得瑟显得她胸有成竹,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而第二天去上班的我,也就保准了一颗上断头台的心了。
第二天,一切却都非常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连阿猫也来了上班,似乎她也没收到什么要调动或者炒鱿鱼的通知。
我一直忐忑不安的熬到了下午下班的时候,事实证明,最开始的平静只不过是给我一点儿最后喘息的机会而已,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我终于接到了上头的通知,让我第二天一大早不用去上班,直接去公司。我觉得在这件事上我是必然要倒霉的,因为一般到了这种时候,我就两种选择,要么服从安排调动,要么辞职,虽然辞职可以拿到一定的失业补偿,但是那点钱,和我以后漫长的日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转天早上去公司的时候,我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我和很多大学生一样,其实对合同,对公司制度和很多东西都弄的不够清楚,甚至对劳动法也有些茫然,不过,当时我也片面的知道一点点相关知识的。
首先公司的制度里并没有因为私生活就可以辞退或者不经员工同意任意调动员工是违规行为,如果公司随意着来的话,我是可以申请仲裁的……当然,这些都是我脑子里的理论而已,似乎有些迂腐,但这个时候,说老实话,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别的想法了,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同时自己安慰安慰自己。
然而,我刚到公司,却被通知先去了一趟老板的办公室,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可能气不过,在处理我之前还想先把我给骂一顿,但我走进去的时候,看见这位老板的表情,我心里却更加忐忑,他脸上居然挂着笑容,当然,这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