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还有道坎过不去,我说:“但那个小妹妹……哎……”
林誊说:“你喜欢那个小妹妹么?”
我说:“我操,林誊,你怎么越来越猥琐。”
他说:“人总要变的嘛,还一辈子都是傻逼纯男啊?哦,对了,我想说的是,你既然不是喜欢那个小妹妹,那你有什么必要对她负责,反正我觉得,好人做到仁至义尽就行了,他们偷东西都偷到你头上来了,你不报警就算了,你还何苦要这么帮他们……哦,对了,可能我有点势力有点直白了。”
我说:“得了……我明白了。”
其实我清楚,我有时候就是有点儿烂好人。
其实,据我所知,每个人在看到自己的同类人,跟自己同病相怜的人困难或者受到伤害的时候,都多多少少会滋生出烂好人的因子来,只是有的人多有的人少而已。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时候陈思诗就不会把喝醉酒的我留在她的旅馆里,肯定会让我睡到大马路上去。
这世上有很多事就是矛盾的,好事和坏事也没办法界定清楚,和林誊分开之后,我回到了家里,用我的破烂宽带上网,继续投简历,我觉得,这段时间还是忙一忙自己的事情为好,至于郭晓鸣的事情,想不明白的话,或许暂时不想才是最佳选择。
几乎每个人在看待自己的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义的,至少会觉得自己有自己的道理。
我也是这样。
但实际上,一闪而过的感觉有时候往往是错觉。
其实,不管怎么说,很久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缺乏对世界的信任,对付出的信任,那么他会活得很累;如果世界或者整个社会缺乏某些不求太多回报的付出,那么同样的,这个世界会变得很累。
商品经济时代利益打过一切,但总以利益来揣度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可靠。
当然,大家没有看错,我的确是“很久之后……”才慢慢明白的。
而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回到家,我反观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我才知道,实际上我所做的一切,理由远没有我开始说的、想的那么冠冕堂皇。
原因呢,并不是因为我想通透了,而是因为我手贱,接了陈思诗打来的电话。
我在网上丢简历的时候,陈思诗忽然来了个电话,我接通的时候,她对我说:“喂,你知道不,郭二花今天才回去。”
我心里有些烦躁,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怔了一下,说:“你这人怎么跟女人一样情绪波动那么大,来大姨夫了?”
我说:“我没变卦,那天晚上我就说不管了。”
陈思诗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说什么就什么咯,总之,我就告诉你一声,今天二花才回去,打了个电话给我让我放心,这小女孩还是挺乖的,就是他这个哥哥……哎……”
我说:“行了,就这么着吧,她哥哥最好别害我,再害到我头上来就没得朋友做了,我不把电脑要回来就不错了……”
陈思诗说:“事情你查清楚了没?”
我说:“查什么?”
陈思诗说:“关于你电脑的事情,那么久了,你查清楚没有。”
我说:“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查?”
陈思诗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理,这个时候你肯定在查,你不查我就不信了。”
我叹了口气,说:“我找过萧哥了……”说到这里,我干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也包括关于她和邱磊的部分,当然,说的时候我也不忘挖苦她两句,反正对于那些事情,说到底我是气不过的,而陈思诗却还是厚着脸皮说:喂,你不觉得我是你命里的福星么,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和原来一样是傻逼一个,你看你现在聪明了多少,你谢谢我,不给我点儿学费就算了,你还好意思隔着电话挖苦我,是何居心啊你……
我当时一脸的茫然,我真没想到一个人的脸皮可以厚到这个地步,我说:“行,你有种,我不跟你说这个。”而当我把郭晓鸣的事情跟她一说之后,我又不由得想起了和林誊之间的对话,我说:“我兄弟让我别管了……”
“你不是打定主意不管了么?”陈思诗说。
我说:“是,我刚才是说打定主意不管了,但说到底我还是看不下去……”我几乎把对林誊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对陈思诗说了一遍,陈思诗却在电话那头大笑起来。
我呆了一下,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像的。”
她说:“你怎么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哎哟我都受不了了。”
我说:“我怎么把自己说的很伟大了?”
陈思诗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啊,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对……看不下去,不想郭二花受太多伤害,不想自己朋友招灾招难,你是有这个心理,如果没有你也不会不报警,也不会不要那台电脑,是吧……但你刚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