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想去进攻一个高中孩子的内心,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但我又觉得不说清楚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说:“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她有些着急。
我说:“你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像在审问似的。
郭二花的声音居然有些发颤,说:“我……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就是觉得你的意思……好像哥哥出了什么事似的,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呀斌哥……”当时,郭二花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知道高中生的心理都比较脆弱,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我说得好像到了崩溃的边缘似的,我相信二花不是一个爱演戏的女孩子,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确实出事了,而且二花确实知道了一些什么。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坦然说:“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家里那台电脑,是我的。”
“什么?”郭二花讶异得说。
我又说:“就前不久,我们大学,我们那栋大四宿舍有好几个寝室让人给偷了,有很多东西失窃,其中就包括我那台电脑,而现在那台电脑到了你哥哥郭晓鸣那里,他跟我说是旧货市场摊位上买的,但我去了一趟贸易百货,那边的旧电脑,几乎没有一部会摆到台面上来卖,要不是放在网上,让买家自己联系,之后提货,要不就是要过去问,接着他才会向你介绍……所以,你哥哥在撒谎。”
“那……那是怎么回事……”郭二花好像已经有些乱了。
我说:“你哥哥在隐瞒那台电脑的来路,那是我的电脑,现在到了你们那里,还用我说怎么回事吗?”
“你看错了,你肯定看错了!”郭二花忽然站起来,大声说。
餐厅里许多人都侧过脸来看着我们,我赶紧让郭二花别激动,先坐下,接着,她又低声说:“不可能的,哥哥不会偷东西的,不可能的……你肯定搞错了。”
我叹了口气,说:“二花,我相信你哥哥不会偷东西,我相信你哥哥没有偷我的东西,但是他隐瞒了那电脑的来路,这是事实。”
郭二花不说话了。
我继续说:“电脑什么的我可以不要,那没有什么,虽然我没有钱,但即使要我送电脑给你们也可以……我只是不希望你哥哥,误入歧途了。他怎么着也算是我兄弟之一。我劝不了他,现在能劝他的只有你……”
我顿了顿,又补充说:“他或许是被人胁迫了,或者是交错了朋友,总之,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他……”
我还想继续说,但郭二花却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女孩子一哭起来我就没辙了。
我有点不敢再问下去,犹豫了一会儿,只好让她赶紧吃完饭,准备送她回去。
我本来以为今天晚上就这么完全没有收获了,但当我把郭二花送到楼下,就要跟她分别的时候,她却忽然对我说:“斌哥,你放心,我会帮你问我哥哥的……”我吓了一跳,敢情她这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或许还在纠结矛盾着自己该怎么做?我有点儿欣慰,同时也有点儿伤感。
目送郭二花上楼之后,我脑子里开始再次萦绕起更多的事情来,甚至包括陈思诗今天见的那个年轻帅气的便衣,看样子她应该是找到新欢了。
不过这些跟我无关。
在我还没有得到郭二花给我的答案的那段日子里,我毕业季的终点已经到来了。
舍友们陆续返回宿舍。
我仍然在肯德基做着兼职,仍然在找工作,从那时候开始,我把自己的要求越放越低。
那个时候,大学毕业生正式工的工资水平应该是在两千至两千五之间——当然这是本科生的水平。
而我,连月薪只给一千五甚至一千的工作都想去试一试。
另一方面,我打定了一个主意,那就是一旦毕业没地方住了,我就暂时回家,虽然这样显得我很没用,而且一回到家,我就容易想起我的奶奶,想起从前的那些事情,但这些心理上的障碍,本来就是我最需要克服的东西。
我在宿舍里呆了将近一个星期,等待着拿毕业证的日子。
这段时间,梁曦也非常的忙,大二到了末期快结课的时候,很多考证的日子也临近了,这一点我是非常清楚的,成绩方面梁曦比较平常,但也绝对不会考不到那些证书,虽然,现在的我看来,那些证书仿佛用处不大。
这就如我之前所说,只不过是一种跟风,一种习惯而已。
如果哪天有某个成功人士开始吃屎,并且开大型讲座和研讨会来研究吃屎的好处,那么我相信也会有一堆人开始跟着吃,接着就会从那一批吃屎先行者中发展处更多的吃屎跟随者,继而把吃屎也发展成一门产业。就如现在,春运的时候,黄牛票是一门产业。
考证的时候,作弊器、造假证的也是一门产业。
每天听着梁曦抱怨多少人又在托人拉关系作弊之类的事情,我忽然觉得,好像人生事事处处就商机。
当然了,我当时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