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挺横的,但是当警察们也开始偏向说这件事并没有造成特别大的危害的时候,他又开始一个劲的叫嚷着要私了。
敢情报警的是他,叫消防员过来的也是他,这么小的火势,他要闹成这样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
我越想越觉得气愤,但那些警察们似乎也变得有些烦躁,消防员们只当是虚惊一场就走了,而警察们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个胡搅蛮缠的房东。
没过多久,围观的人群也开始散了。
那房东一个劲儿的在那叫大家评理,但没几个人理他。
我开始回房间收拾东西,我意识到,这个地方,我也呆不下去。
我把东西打包好,直接出了门,把房东给的钥匙挂在门上,趁着房东在房间里不知道是算账还是干啥的时候走出门去,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郭晓鸣。
我想去医院看看,虽然跟他交情不是很深,但至少也算是个朋友,对于别人的不幸,我总是容易抱起一种悲悯的心态来,虽然说我自己也挺不幸的。
有这么一类人,总是拿着卖白菜的钱,却操着拯救华夏各族同胞的心。
我现在连卖白菜的钱都没有,我也没什么政治头脑,不过看到身边朋友不幸还是会感到同情怜悯。
我到医院的时候,郭晓鸣在走廊上抽烟,我问他怎么了他却不肯说,问了半天,他最后才告诉我,郭二花的情况不太好。
这个情况不太好,并不是说有生命危险,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情况不太好的意思,就是要花大价钱……
别说我们吝惜钱,这实在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情。
郭二花因为自己不小心,右手小臂被烧伤了大片,情况相当的不好,即使治好了也肯定要留疤,而且现在必然要治。
我让郭晓鸣先别急,我去帮他想办法。
其实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都是小病拖大病熬的人,上一次被医院坑钱就是陪安琪来检查,我后来还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她是不是连妇科炎症也一起给查了,居然花那么多钱。
而这个时候呢,我能做什么,我能向谁去借钱?
我向医院外走,想要东拼西凑点钱来给郭晓鸣救急,但当时我有两个舍友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打给老四,我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医院外头走。
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医院走廊里徘徊,我看见她的时候,立马转身避开。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但这个时候,那女的好像已经看见我了,我退后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上来,我准备逃走的时候她已经来到我面前,拉住我的肩膀,往后一扯,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有一膀子力气,我还以为她的力量全部用来填充胸大肌了呢。
我被她拉的一个趔趄,赶紧转身,说:“干什么啊你!”
这个世界无巧不成书,电影电视剧是这样,生活有时候更是这样,陈思诗这个混蛋,我真不知道怎么会总是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出现。
我问了一句干什么,陈思诗当场说:“我TM现在想干死你啊!”
我说:“你大爷!”
这时候,电话却忽然接通了,老四在电话那头也喊了句:“你大爷!”
我赶紧说:“喂,不是说你,真不是。”
老四说:“操你个二逼崽子,我没空跟你瞎扯,我写论文呢!”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瞪着陈思诗,憋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了个去!”
陈思诗说:“去啊!上哪儿去?要不要送你去太平间。”
我说:“你没事发什么疯呢,我这没空跟你说。”
陈思诗说:“我管你有没有空,本来就想找你了,你TM自己送上门来,你跟我死过来,随即她拉着我就要走。”
我使劲甩开她的手,说:“你要发疯,能等我先办完我的事再发么?我这急事,真的是急事,我有个朋友的妹妹住院了,手烧伤了,很严重,现在需要钱,我得去凑钱,知道么?等我凑到钱,你要我干什么都行,好么?”
陈思诗好像想说什么,但最后双手抱在胸前,说:“反正我就在这儿,你要敢走了,我饶不了你。”
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上她了。
我再次打老四的电话,接通之后,我说:“老四,别闹,我有事找你帮忙。”
他没好气的说:“说。”
我说:“那什么,我朋友的妹妹烧伤了,现在情况比较麻烦,需要钱……”
“不借。”老四说。
我说:“你怎么能……”
“信不过你。”老四说。
有人吸毒吸得众叛亲离,有人做传销做的众叛亲离,我TM现在是因为一个女人众叛亲离,我知道老四的意思,他无非就是又担心我把钱花到安琪身上去了。
大家知根知底,都知道我有多穷,有几斤几两。
我再对着那边大喊“喂!喂!”的时候,早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