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胆子?”陈思诗说,“要不你喝点儿?喝完以后在唱?”
我说:“我上次喝完之后在你这鬼叫你不是还要我赔钱么?”
她却说:“你勉强还可以吧,喝醉了起码也唱得不走音不抢拍,怎么的,学过?”
我说:“没学过,爱唱。”
“大学爱唱K吧?”陈思诗说。
我说:“关你什么事?”
陈思诗眼睛翻了一下,说:“算了,不跟你废话,你说吧,今晚你上不上,上的话,按照今晚客人消费的数量一半来抵扣你的债务。”
我说:“要是因为我一个人都不来呢?”
陈思诗说:“那就算我瞎了眼,一分钱不用你出。”
这个时候,我忽然在想,豁出去了——我本来今天就有一些很难表达的感情郁结在心里,就算是发泄一下也好。
而且,我忽然有一个幼稚而且无赖的想法,我想反正我跟这家店算是结怨了,今晚如果给它唱砸了,就算是报复他们了。
我问陈思诗,你们店有什么统一的服装么?她嘲笑说:“你当走T台啊,你就这一身上去,关键听你唱歌,你要觉得自个儿长得挫,就把谱架拉高点把自己脸挡上,反正也没人看你。”
我还是不放心,又说:“这些事儿你说了能算么?你老板……”
“我老板就是男驻唱,我说了可以就可以,你哪来那么些个废话?”陈思诗说。
我没办法,既然她放了这么句话出来,看来我不唱也得唱了,也正好,通过今晚来避开安琪,也算是暂时逃避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其实陈思诗也对我不算放心,问我:“你唱什么歌,你先跟我说说。”
那时候我首先想起了一首有些冷门的歌,E-kid的《玩玩具》,谈不上多喜欢,但我觉得特别应景,于是我点了这首和张敬轩的《吻得太逼真》。
当我把两首歌说出来的时候,陈思诗一年看着我一边摇头,说:“被你女人甩了吧?”
我没回答。
她又说:“吻得太逼真是在这种场合你独唱,你觉得合适吗?”
我发现我蒙不了她,于是说换几首好了,接着我狂点冷门歌,她说:“你玩我是吧,KTV都难找你说的这些歌,我告诉你,可以,你要唱可以,我去下吉他谱,用吉他给你伴奏,你要是合不上拍,今天晚上我会让你躺着从这出去。”
我没办法,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点头,她到后头电脑上去做事,我感到非常的紧张,上次喝多了,怎么鬼嚎鬼叫我都干的出来,但这一次是真上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大学的时候上台唱歌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至少有三次是合唱红歌。
至于KTV,我常去,但多半是应酬,麦霸的也绝对不是我。
从来没有人赞过我唱歌唱得好,但我却被这个半专业的女痞子给赶鸭子上架了。
根据陈思诗的想法,人多的时候她上,如果没几个人就我上去顶着,她休息,不过这小酒吧一直以来似乎都比较清淡,所以我本来是不太怕的。
但是让我觉得十分窘迫的是,在我上台开唱没多久,忽然来了一拨人,一共五个,为首的是个光头,带了俩女的,还有俩男的,看起来都挺年轻。
店里一下多了五个人,陈思诗去招呼客人,随便给我弄了首伴奏开着略显简陋的音响就让我唱,我也没办法。
那五个人听我唱歌,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们玩他们自己的骰子,有时候那两个女人的浪笑声比我唱歌的声音还大。
恰好那时候又是那一首《好久不见》,本来就是轻唱慢唱的歌,这会儿他们一大笑大叫,我整个人都凌乱了。
其中一个女的喝醉了,居然在那儿开始大声跟唱,唱的走音走调,不一会儿我也被带走了。
那群人就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我一时间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这时候,我看了看旁边的陈思诗,她也有点坐不住了。
而下面那光头对陈思诗招手,说:“来,妹妹,来陪我们玩,让他自己唱,哈哈哈……”
我依然看着陈思诗。
陈思诗没动,我也没再开口。
那光头又说:“妹妹,来,我给双倍钱,多消费,你来陪我们玩,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我看见陈思诗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吉他,看了我一眼,说:“别停,紧张什么,好好唱!”
说着她站起来走了过去,坐在了那一群人中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窝火,我一看那光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几乎让我想起****男,但我没办法,只好选我熟悉的歌继续跟着伴奏来,没有陈思诗的吉他伴奏,我们的计划全乱了。
陈思诗过去是为了钱,她本来就爱钱,我甚至觉得她想钱想疯了,否则就不会逼我赔偿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来由的钱。
我继续唱我的歌,但没过一会儿,沉思就发出一声尖叫,站起来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