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法制社会,难道他还敢带人弄死我不成?”
安琪说:“我是为你好,你不听就算了。”
我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我早就过了做小混混打架的年岁了,在这个治安环境良好的城市里头,我也变得越来越怂蛋。但是对方好像真有点黑社会的架势。
还好,我家住的偏,他不一定找得到。
下班回家之后,我继续无聊dota,虽然我怕跪,但跪着跪着也就跪习惯了。每一个逆来顺受的人都是这样,一开始也曾振臂一呼我要反抗,但终究还是向现实妥协了。就好像这个时候一样,有人非要我冰女走单中……于是我就给冰女出了一个血精石。
当我跪得已经没找没落的时候,忽然,我听见楼下有人在大喊:“黎斌死下来!”
我怔了一下,下午才觉得不会有谁知道得到我,谁知道他们这个时候就有人打上门来了,我住的地方有不少我们厂的员工,下面的人叫,自然有很多人出去看,二楼的小罗直接跑上来敲我家的门。
这个时候不下去就是认怂,就算我在女神面前够怂,在这些流氓面前也不能怂。
我还是走下楼去,对面那群家伙穷凶极恶的,带头的就是陈潇,当初在大学里她虽然傲气但好歹也算斯斯文文,现在这家伙是直接操了根棍子过来,那应该是实心木棍,很粗,非常有凶器的气质。
我是真不知道这家伙跟谁打听到了我的住处,我只知道今天这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你!”陈潇指着我,本来好像要大声说什么,但又停住了。
他慢慢走过来,低声说:“我敬你大学里是我师兄,给你点面子,你说,你是不是搞了我女朋友。”
我说:“没有。”
他说:“那他昨晚上来找你干什么?我就纳闷了,这么久不肯跟我……是不是TM在隐瞒什么怕我发现。”
我说:“你不应该这么不信任你女朋友。”
“操,你TM别说这些没用的。”陈潇说,“你就告诉我,她那个时候为什么谁都不找,偏偏TMD就找你,你说。”
我说:“那你要去问她自己,你问我有什么用。”
“你就是跟她有一腿!”陈潇说。
我说:“你就是希望我说我跟她有一腿吧,你什么心态?”
“你TM别跟我硬,在学校里你是我师兄,出来我就是打残了你,也就是陪你点医药费的事情。”陈潇说。
我心里有点害怕,说实话,谁遇到这种人都怕。
现在这个年月,被他们这种人撞了、打了、哪怕是爆了菊花,我这样的人都不一定能讨回公道来。
但在他面前,我绝对不能怂,当时我想,哪怕是为了安琪也不能怂,我如果怂了,安琪可能会受到更多的虐待。
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逻辑,总之不是我那个年龄该有的逻辑。
陈潇在我面前破口大骂,他背后的兄弟们也开始骂了,越骂越难听。
当时我意识到一点,我正在被厂里的同事们强势围观。
要知道,咱这个年代,最不好当的就是实习生,临时工,我们这种人稍有不慎就可能失去工作,我们就好比是军队里炮兵连的炊事班——背黑锅,戴绿帽,还TM不准我们打炮。
而现在的情况,明显对我不利,同事们很可能真的以为我玩了人家老婆。
现在这个时代,作风问题虽然可能不算什么问题,但那面落人口实。现在我这份类同搬砖的工作给与了我唯一的生活来源,我觉得我即使真的毕业了可能都还要继续做这份工作。别人没毕业可以不急,我不可以,所以我绝不能这么简单就把工作给丢了。
我一把抓住陈潇的衣领,说:“你别恶语中伤,胡说八道啊!”
陈潇当时也急了,说:“谁TM恶语中伤胡说八道了,你TM就是个渣,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渣!”说着他挣脱我,一棍子朝我身上打过来,我拿手挡了一下,没想到,这不挡不要紧,一挡才出了大问题。我不知道这个死小子是哪里捡来的棍子,上头居然还有钉子,那钉子一下子就在我手臂上拉了一道口子。
我也急了,疼痛往往能诱发人的潜力,我这潜力一上来,狠狠一脚踹过去,一脚就踹在了陈潇的两腿中间。陈潇立刻弯下腰来,我也捂着手臂赶紧调头就往楼上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我不是好汉。
我气喘吁吁的回到房间里,把门关上,这个时候我发现我小臂上的伤口还在出血。
我忍着痛开始找纱布和创口贴,可是我虽然每天过得像SB,家里却找不到纱布。我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小时候奶奶说过,只要伤口流血了,就应该不会有破伤风。
但我还是不放心,想去医院包扎一下,但是大家知道,作为一个穷屌,想着要去医院是一件非常致命的事情……
曾几何时医院也挺亲民的,但后来我不知道是我越来越穷了还是医院越来越不接地气了,我从大三开始就不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