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帅,不好了!”黎时珍慌慌张张地来向齐澄宇报告。
齐澄宇经过与吕月娥第一次交心,思想上的某些疙瘩总算解开了,身体上的毒病经过黎时珍对症下药,也基本上没事了。他正想今天吃过早餐就去中军帐理事,此刻见到黎老神医如此心慌气急地来向他报告不好了,心中不禁也一阵慌乱。因为以黎老神医的修养,若非出了天大的祸事他绝不会这样。于是急忙问道:“老神医,出了什么大事,不好了?”
黎时珍见齐澄宇情绪激动神色惊惶,意识到对方毒病新愈经受不起太大的刺激,自己的举止也过于失常,立即改换语气,尽量平和地解释道:“少帅你毒病尚未彻底痊愈,不宜冲动。我这时候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且好好养病,我去看看几个伤员再来!”说完就要转身走开。齐澄宇知道他是不想说,起身将他喊住,说:
“老神医,您别走!我知道您有急事要找我,您放心,我在战场上曾经过生生死死的考验,多大的风浪我都能经受得住!您尽管告诉我事情真相!”
齐澄宇这样说了,加上事情又实在太不寻常,黎时珍只好实话实说:“齐少帅,六儿,我徒弟楚六儿她——”
“楚六儿她怎么啦?”齐澄宇见对方欲说又止,意识到问题一定超乎寻常的严重,急不可耐地紧接着追问,而且问了一遍还接着再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她她突然离营出走了!”黎时珍这才把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接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声:“咳!”
“她果然走了!”先前那么急着要知道楚六儿怎么了的齐澄宇,得知了结果,反而平静下来,完全没有黎时珍担心的那样着急心疼。只是将刚出口的那5个字重说了一遍:“她果然走了!”
“怎么?少帅,你知道她会走,为什么不将她留下?”黎时珍实在是难以理解了,怔怔地问道。
是 啊!齐澄宇怎么会知道六姐会离开他们出走?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尽力留下她呢?
不知是心有灵犀相通,还是齐澄宇这位少帅果有识人之能,确实预感到楚六儿会走,也知道凭他是没法留住对方的。
那么,六姐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拿得起放得下的下凡丑仙,到底是为什么连她师傅也不告诉便离营出走了呢?
昨天,丑六儿拉着黎时珍知趣地离开了齐澄宇的寝帐,把难得的时机让给齐澄宇、吕月娥那对未婚夫妻。虽然她自己也认为做得对,但不知怎么的,总还是心里不踏实,走了十几步,便对黎时珍说:“师傅,齐少帅与吕小姐之间好像还有些疙瘩未能解开,万一他们又争吵起来总得有个人从中解释调解。您先回去,我在这里再停一会儿,等他们没事了我再去找您。”
就这样,黎时珍走开了,楚六儿留下了。
于是,楚六儿听到了齐少帅对她的评价,听到了吕月娥的自我批评,她满怀欣喜笑了。没想最后她又听到了齐澄宇的那声惋惜:“要是你吕月娥和她楚六儿能合二为一该多好啊!”,她立刻像有一颗霹雷劈进了她心房里,吓得她急忙转身躲开,以致她未能听到吕月娥的那句:“行了,口是心非的齐少帅,——”
楚六儿是被什么吓得慌忙躲开的呢?当然是齐澄宇情不自禁说出的那句“该多好啊!”那么一句话有什么可怕的呢?咳!就这么一句话,尤其是那“合二为一”四个字,别人听了也许会无动于衷,可她不是别人,是瑶池宫打赌下凡来的丑六儿,而不是被人们误听错喊的“楚六儿”!
丑六儿跟她母后打赌下凡,为的是替她的姐妹们寻访后代亲人,因为有这份姐妹亲情在心,纵使三味真火烧得她疼痛到了极限之时,她一想到就能下凡给姐妹们找到亲人了,疼痛便霍然减轻。可是她下凡之后,命运之神却根本不管她下凡的目的,偏偏作弄她,让她到了距山东千里之遥的浙江,遇到了吕月娥,听到了不利于齐家军的大阴谋,见到了齐澄宇,又遇上了川岛樱子布毒阵,使她不得不留在齐家军军营里,甚至有一段时间使她几乎忘记了她下凡来的初衷,让她不得不时常想起她母后对她的刁难:“文状元武元帅顶天立地好男儿”,不得不常常自己问自己:“难道母后是按照他的一切,才提出的条件!”当她知道了吕月娥对她怀有疑心时,还曾好笑过:“人间这些人真是,怎么好像不止一颗心,总爱东想西念。我丑六儿碍你什么事了,劳累你这样对待我!”
可是,人间的日子过多了,她心里装的事也增多了。
比如:那次她为齐澄宇吸吮堵塞在喉咙口的毒痰,当时以及事后一段时间都丝毫没有异常感觉,只知道她不能不应该那样做。谁料,在她忍受了吕月娥的几次撚酸带醋的冷嘲热讽后,忽然开始觉得她曾经为吸毒痰救齐澄宇的自己嘴唇上,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还有,有几次吕月娥对齐澄宇撒娇发脾气,旁观者楚六儿也曾劝过齐少帅:“吕小姐是尚书府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哪能吃得了喝稀粥吃干野菜的苦,你少帅度量放大一些,迁就迁就她得了!”但是,齐澄宇听了她的劝告去迁就那位千金小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