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将军!”齐母突然开了口。“老身倒是有一个建议。倭寇不是妄想乘我军缺粮,龟缩海岛不出战,等待我军军心涣散后,再来攻打我们吗?他们在我齐家军内不是有常诚生这个卧底吗?我们何不利用常诚生,给他们传递假情报,说我军不但得到了台州送来的几十万担粮草,纯安、滨州等地还将有大量粮草运来,叫倭寇死了等待我因缺粮军心不稳兵力减弱的野心,不得不寻找有利机会袭击我军。另外,还可让常诚生告诉他们,老身我将在什么时候返回台州,诱使他们出兵途中劫持我,用以要挟你们的齐少帅。你们呢,就布下天罗地,等他们上钩,然后一举歼之!”
“好计!好计!”齐老夫人话音未落,会场中便响起了一片夸赞声。
过了十几秒钟,王帅却说道:“只是,以老夫人做诱饵,未免风险太大!”众人也觉着这是个大问题,会场上再次静默起来。
“母亲大人,”齐澄宇为母亲舍己献身诱敌的崇高精神感到振奋,也引以为荣,他是个最知道母亲性格的大孝子,完全知道母亲既然想定了这个计划,不达目的老人家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于是说道。“您老人家的分析的确精准。这一两月我军缺粮,倭寇他们没有出来抢掠,同样会粮食匮乏,长期这样对峙下去,只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他们也一定想找个有利机会打击我们。所以您说的以您为诱饵,引诱他们劫持您的计划,完全可行。至于风险么,孩儿想,您是绝不会害怕的!”
听见儿子如此理解母亲,做母亲的满意地笑了,眼含着热泪夸奖道:“行!这才真有几分平倭副元帅的模样了!”
“这——”董、赵、王等人还是齐声表示不妥。齐澄宇这个少帅一挥手,大声说:“就这么定了!啊!还有一件大事。台州不是送来了一批粮食么,虽然只是‘杯水’,但也能暂解燃眉之急。不过,我们的眼光不能仅看到我们的战士,眼下断炊接近饿死的乡亲日益增多,我建议,咱们军队再把裤带勒紧一些,匀出部分粮食接济断了炊的乡亲。不知诸位是否觉得应该这么做?”
“乡亲们是齐家军的父母,儿女能眼看父母饿死而不顾吗?”少帅的话得到了全体与会者的赞同。
齐母的一双眼眶再也蓄不了滚滚向外流出的热泪,她一边拭泪一边连连点头,在心里称赞儿子:“好儿子!你真个长大成人了!简直赶上你父帅了!”
散会之后,齐少帅留下董继先、赵德胜、王帅三人,具体分工诱敌之策。
“董将军,你马上组织人力,开设粥厂,让乡亲们都来喝粥充饥。”齐澄宇交给董继先开粥厂的任务后,又对王帅说:“王都头,请你尽快通知台州运粮来的义士们,暂时不急着参军作战,继续当几天运粮民工。”
“少帅,台州运来的粮食已经全部办了移交,他们还到哪里去运粮啊?”王帅不解地问道。
“王都头,请你告诉他们,今晚将台州运来的粮食重新装车,车轴里抹上油,半夜里分南北两处方向远行至少二十里,运粮车上换插上‘纯安’、‘滨州’字样小旗,天大亮后再大张旗鼓地运回大营。”齐澄宇说出了他的计划。
“哦哦!我明白了。”王帅恍然大悟。“这回我们不再是台州人,而是从纯安、滨州来支援齐家军抗倭的运粮队!让倭寇知道齐家军有了至少可以维持三个月的军粮,而且还新添了几百名抗倭生力军。好,我们就再推一天运粮车,然后换拿杀倭寇的枪刀。”
“不,王都头,你们可不能仅仅再推一天运粮车,起码还要推上三五天。而且还得照样夜出日归,每次都得换插上不同地区的小旗。不然,齐家军怎么能有维持三个月的军粮哪!”齐少帅给台州来的义勇们布置了任务,再说:“请告诉大家,等完成了这次任务,我齐澄宇一定亲手发给他们兵器,欢迎他们参加这次全歼太平正雄所部的战斗。”
“好哇!英明神武的齐少帅,王帅跟上你算是绝对正确了!”王帅向齐澄宇深深行了个鞠躬礼,旋即转身而跑,边跑边回头说:“少帅,王帅保证完成任务!”
王帅去给义勇们传达齐少帅的英明决策了,齐澄宇对赵德胜说:“赵将军,你去找常诚生,跟他好好说说该怎样去对他表哥送假情报。”
四天后,在一处断墙下,常诚生向陈凡名传递情报:“台州、纯安、滨州好几个府县,给齐家军送来了几十万担军粮,不但军营将士们不会再挨饿有充沛精力练兵杀敌,还拨出了十多万担粮食救济受倭寇之害的穷苦百姓。表哥你说,太平正雄他们等着齐家军全部饿死的计划,还会有用吗?”
“唉!”陈凡名叹了一口气,才说。“这几天四面八方给齐家军送来军粮的车队我也全都看到了,你表嫂她们都也去齐家军办的粥厂喝了粥。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支援齐家军!人算不如天算哪!这个情报我得赶紧去向龟田一郎报告。”他转身走了几步,常诚生又把他叫住,说:“表哥,你再向龟田报告一个绝密消息。齐澄宇的老母齐老夫人已经决定三日后启程返回台州。为了不分散兵力,齐老夫人决定只带几名随从秘密上路,不准她儿子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