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没被那个什么钦差气疯吧?”县令夫人摸头不知脑,担心地问道。并且伸出手掌去探摸老公的额头。她老公却反手一巴掌刮在她脸颊上,怒火冲天地骂道:“你家老爷我没被钦差大人气疯,倒要被你这无知婆子气死了!还不快把我那只百宝箱寻找出来,我好拿去救命!”
县令夫人被一巴掌打明白了,这才从一个隐秘的地方找出一只镂金的小箱子,半伸半缩递向她老公,问道:“老爷您——可是要把它——”她老公一把夺过箱子,说:“死婆子你知道什么,现如今眼面前只有它才能保你老公的人头不落地!”
县令夫人明是明白了,可还是实实在在舍不得,吞吞吐吐地说:“这——老爷,是不是还稍稍留下一些?这可是这些年你我的全部积蓄呀!”
“死老婆子你少放狗屁!我问你,是这些宝物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小命重要?”无一是又骂了他老婆一句放狗屁,然后才解释:“没有这些东西做孝敬,吕保良那个掌握着上方宝剑的钦差大臣,能放过你男人和你那宝贝儿子?”
“可这里边有好多是人家钱百万的老婆,送给你求你严惩楚六儿那个杀人凶犯的呀。”县令夫人找了个不能不留下一部分财宝的理由。“你现在放了那丫头,钱家找你要人怎么办?”任凭她说的天花乱坠,她老公抱起百宝箱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说:
“钱家钱家,他钱家算个屁!钦差大人将杀人凶犯带走了,他们还敢去尚书府要人不成!”
瑶池宫内,四姐刚刚回来。
听四姐讲明了六姐近况。大姐理解地说:“这么说,六妹她还是以前一样,为了救人不顾自身!母后的三味真火居然没烧掉她这种难得的高尚品德!”
“可是,六姐姐她刚刚下凡,便将起死回生丹、难香为别人用了,日后她自己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又靠什么祛难保身哪!”七妹还是担心不已。
“谁叫你这位六姐姐就是这么个六姐姐哪!咳!但愿她能勤习何尘功,早日达到最高境界,也就不惧任何天灾人祸了!”三姐也是感慨深深。
“七妹妹,不用为你六姐姐担心,药王的青囊经也会帮助她成为一代名医,出人头地,不再受人欺侮的!”二姐这样安慰她的七妹。
七妹暂时没话说了,大姐却又担心地说:“怕只怕她那个憨厚仁慈的性格,会再给她增添更多的麻烦哩!”
吕庄尚书府大门前,家丁打着灯笼,丫鬟仆妇搀扶着吕母在等待吕月娥脱险归来。
吕母焦急万分,向家丁们寻求安慰:“你们说,你们的少爷还是个钦差大臣,怎么去一个小小知县那里接你们小姐,去了这久还不见回转哪!”
八面玲珑的管家对老主人宽慰道:“老夫人,少爷动身还不到一盏茶时间,是您盼小姐太心急了!”
吕母眼中又落下了泪滴,心疼地说:“可怜我那月娥姣儿,平日在家中养尊处优,连蚊虫也不敢叮她一口,几曾受过这等牢狱之苦,天晓得,她被折磨成什么模样了!”
路上。无一是紧紧抱着百宝箱,步行跟在吕月娥所乘暖轿旁,五花大绑着的吴强,由两名衙役搀扶着随轿而行。六姐跟随在他们身后。
无一是一边走着一边对轿内巧言讨好:“尚书小姐,他们抬轿的没震疼您的刑伤吧?要不要下官命他们还走慢一些!”他一向娇生惯养的儿子却在身后哭丧着脸,哀哀求道:“爹爹,孩儿我被何仙姑掏空了身子,还没补上,这样被绑着行走,实在挪不动脚了。你也给我一顶轿子坐坐吧!”无一是回头一顿臭骂:“狗奴才!要不是你瞎了狗眼,错认诬陷尚书府千金小姐是女淫贼何仙姑,为父的怎会犯这等滔天大罪,得罪了尚书小姐、钦差大人!你他娘的还想坐暖轿,等着进棺材吧!”
“哎,我说无一是吴县令!”六姐看不惯无一是的丑态,开口指责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儿子他虽然犯有诬陷罪,可他不过是认错了人。加上他身上有病尚未痊愈,也是个受害者。纵然不能给他轿子坐,让你的衙役背着他走一段路也是应该的吧!真正该杀该剐的是你这个草菅人命的昏官老子!”
无一是早已心疼儿子,听六姐这样一说,立即就坡下驴:“哎呀呀,难得楚小姐如此悲天悯人菩萨心肠,下官遵命就是!”说完当真命一名衙役将吴强背上前行。
走了一段路,无一是又跑到吕保良所乘暖轿旁,大献谄媚:“钦差大人您放心,犬子眼瞎,冤害了令妹千金,下官一定大义灭亲,将他按律治罪,还小姐一个公道。只望钦差大人等会儿在老夫人面前多为下官美言几句,非是下官无能,实因犬子罪大恶极诬陷小姐——”说着掀开轿帘一角,将百宝箱塞了进去。
吕保良在轿内接住百宝箱打开先看了一看外面的装饰,再随手打开,只见里面黄金白银、珍珠、首饰满满一箱,将他的眼差点耀花了。他赶紧关上箱盖,向轿外的无一是问道:“吴县令,你在外边没看见我这轿内有什么光华射出吧?”
无一是是何等聪明之人,听见钦差大人这样问他,立即心领神会,欣喜地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