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您是身在其中,反而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贝利特淡淡道:“继续,我在听着。”
墨敌道:“您想想,您是怎么认识我的?”
贝利特眉头一挑,一直搭……或者说是扣在墨敌肩上的手有些松了。
墨敌摊手道:“是啊,在今天以前,我在天界就是一个空白的人。但是干了您说的事儿以后,我就打上某个印记了,您怎么就没问过,这是不是我要的呢。”
贝利特眼睛渐渐亮了:“你是要自保?”
墨敌点头:“和您说话就是省事。”
贝利特摇头道:“自保何须搞得这么大阵仗。”这会儿口气却不再是质疑了。
墨敌摊手道:“您是天界人,世界观自然以天界为主,但对我而言,我希望自己是自由的,政治什么的一点儿都不想沾,至少暂时不想。”
“但是照您的说法这么干了,我不想也不行了。”墨敌道:“老实说我并不想一直待在天界,战乱初定时期,律法不明,对权势者是一个大好的敛势敛财良机,反之对小民而言,就是一个拿自己的一切换平安的时期。越接近平安,百姓就越舍得换,权势者深知这一点,所以容易无所不求。”
“无所不求,予取予求,日子久了,就成为了习惯。”墨敌淡淡道:“我不想只身反对当权者,但也不希望成为一个‘被习惯’当中的误伤者,我认为平安不该是奢侈品,可是当眼前的世道不答应,那么我不介意暂时离它远一点。”
“暂时?这个词意思很深啊。”贝利特盯着眼前的少年,良久,深吸一口气道:“值得敬畏的年轻人们,总是生了一双看得清世道的眼眸。”
贝利特盯着眼前的少年,良久,深吸一口气道:“值得敬畏的年轻人,总是生了一双看得清世道的眼眸。”
墨敌可不敢在贝利特面前来个貌似谦逊,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番灯下黑的原理。
面对一个智慧超群的老人,话不需要讲透。
“有意思!”果然贝利特彻底释疑了:“这就是你连续参与职业公会考核的原因?”
墨敌笑着点了点头。
贝利特闭了会儿眼,又睁开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隐瞒着什么。”
墨敌一怔,心道不带这么难缠的啊?正要解释,却又被贝利特挥手打断。
“不过我认为你会把事办好。”贝利特正色道,又拍了拍他的肩头:“可能是你比我想象中的还出色太多了,老头子没有跟上你的思路。”
墨敌心道:“只希望到时候玩大了你别怨我吧。”面上则是自信满满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贝利特眼神一亮:“这句话不错,我喜欢。”旋又道:“好了,咱们开始吧。”
墨敌一时没反应过来:“开始?”
“神枪手冒险家资格考核。”贝利特一本正经地道。
“不是吧!”墨敌震惊道:“老爷子,大前辈,有个小故事是这样的,有天大象和松鼠较量功夫,本来玩着还尽兴,结果一不小心脚没收住,松鼠给踩死了。”
想起刚才完全无法反应地便被贝利特揽住肩膀,墨敌便心有余悸。
贝利特刨了他一眼,淡淡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墨敌闻言一窒,只能苦笑。
※※※※※※※※※※※※※
这时,罗宾正读着新闻稿《根特的奇迹小子!》。
“那是一双有神的眼眸,显示着他超乎常人的聪明,那是一双坚定的双手,保证了他前进的欲望,也保证了他获得成功的基础……”
“字数是够了,”他不禁皱了皱眉:“但你犯得着这么干巴巴的么?你就不能写得更让人血脉沸腾点?写实深刻点?你是记者,记者的记字怎么写懂不?要让读者一生牢记的记!记者的者字读什么音懂不?要对自己的文字负责的者!”
“我操,诈骗读者你还有理了。”小记者操在心里,嘴上还是道:“总编,这不能怪我,这个墨敌他的前两战完全摸不着规律,怎么猜这第三战也猜不饱满啊,没有血肉。”
罗宾恨铁不成钢:“记者写纪实文章,要有传奇性,要有真实性,要有写实性,第一个肯定不能只有一个人演主角,对手呢?难道就一定要写考官?他门关起来了嘛!你写谁不行?写个有名气一点的嘛!这很难么?很难么?!!”
“有名气?有名气!”小记者吶吶道,顿时觉得自己的灵感彷佛打开了一扇窗:“多有名气?!”
“越有名越好嘛!这他妈还用问?”
小记者顿时满脸胀地红,尖声大叫:“总编!您说的对,这这这,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怎么啦?”
“您说了,门关着看不见,写谁都行?”
“写谁都行!”
“您还说,谁越有名写谁?”
“谁越有名写谁!”
小记者“砰”地一声,生涯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