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鏊有心想要离去,但万千诡异丝线临身,此刻也只能先抵挡住了再说。
当即祭出飞剑,右手遥遥一指,飞剑立时嗖嗖旋转起来,一道火焰风暴从旋转的剑尖上迸发出来,迎风便张,好似一头火焰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吞。”钟鏊低喝一声,火焰风暴中立时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万千血色丝线不受控制的,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尽皆改变线路,朝火焰中飞去。
眼见极品法宝发出的攻击也不过如此,钟鏊顿时放下心来。
“这魔头不过金丹修为,就算拥有极品法宝,也不是我的对手。”钟鏊心中不由冷笑。
“轰!”
就在此时,火焰风暴突然爆裂,一条手臂粗细的血色长枪从中一射而出,彷如毒蛇出洞,迅雷般直逼钟鏊。
这血色长枪正是万千血红丝线凝结而成,陡然发威,轻易便粉碎了钟鏊的法术。
钟鏊大吃一惊,意念操控,飞剑急忙迎接而上。
一声爆响,长枪和飞剑瞬间相撞,只见血色长枪寸寸粉碎,而火焰飞剑上的光芒也是越来越暗淡。
钟鏊额头冷汗涔涔,一时大意,差点吃了个大亏,当即全力催动飞剑,不敢丝毫怠慢。
终于,血色长枪耗尽能量,连最后一节枪杆也彻底湮灭。
“哼!”赤血魔君冷哼一声,手中血魂幡一晃,瞬间血光涌动,化作一股腥风,朝钟鏊卷去。
腥风中似有万千冤魂屈鬼挣扎惨叫,发出尖锐的恐怖叫声,钟鏊听闻之下,只觉心神浮躁不安,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似乎要从自己的身体里跳出来。
“竟然能够影响神魂。”钟鏊眉头一皱。
操控法宝,与敌厮杀,全靠神魂,神魂若是受到影响,精神不能集中,自身破绽百出,还如何杀敌?
钟鏊不敢再听,急忙用法力封闭了自己的双耳,同时默念清心诀,心神总算稍稍平复了下来。
然而,赤血魔君的攻击并未就此打住,腥风之后,血魂幡往空中一抛,双手幻化,连连打出法诀,紧跟着向前一指,法力催动,血魂幡立时化作一根丈余长枪,激射而出。
这根长枪乃是血魂幡所化,论威力,自然不是之前万千血丝所化的长枪能比。血光只是一闪,就洞穿了数十丈的距离,速度之快简直就像瞬移。
钟鏊瞳孔皱然猛缩:“好快!”根本来不及反应,一道妖异的血光已经破开了他的护体灵光,从他肩头划过,登时皮开肉绽。
钟鏊只觉肩头一阵火烧般的剧痛,没多大功夫,火焰灼烧的感觉又变成了又麻又痒,转瞬间,又麻又痒便又变成了剧痛穿心,仿似万蚁咬啮。
“啊!”钟鏊大叫,再看自己肩头,被血枪划过的伤痕已经完全腐烂,从中不断冒出焦黑粘稠的毒液,并散发出刺鼻的腥臭之气,只是闻一下,便感到一阵头晕。
“好狠的手段,居然有毒!”钟鏊咬牙切齿,睚眦欲裂,恨不能将赤血魔君生吞活剥。
“桀桀桀桀……”血雾中接连传出赤血魔君的阴冷大笑,他的身影早已消失,又隐藏在了漫天血雾之中。
血魂幡是极品法宝,以他金丹期的修为,还不能完全掌控,刚才的攻击虽然猛烈,但短时间内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钟鏊也是狠辣之人,心中一横,握住飞剑,反手便将肩头伤痕连皮带骨整个削去了一块,直至有鲜红血液流出。
做完了这一步,伤口处突然冒出一道炙热火焰,直接将鲜红血肉烧成了焦黑。钟鏊咬牙忍痛,不由哼了一声。
不是痛,而是他妈的太痛了。
钟鏊身上自然带着不少灵丹妙药,只是身处血雾之中,赤血魔君和九宫血侍窥伺在侧,随时都可能发动攻击,他怎敢取药包扎伤口?只能草草处理一下了事。
钟鏊处理伤口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四周血雾缓缓涌来,又将他团团围住。
“呼!”“呼!”“呼!”……
九宫血侍时不时出来偷袭一下,不管成功与否,都是一击必走,迅速消失。钟鏊有心追杀,但身后马上又会冒出血侍偷袭,让他烦不胜烦。
这些血侍十分难缠,根本就无法杀死,就算将他们的脑袋打爆,片刻也能恢复自如。
钟鏊怒塞胸臆,无处爆发,肺腑都快憋炸一般,蓦然大喝:“魔头,可敢出来与我堂堂正正一战!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算什么好汉?”
声震五岳,如同怒雷滚滚,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出。
钟鏊现在只想大战一场,什么大能分身,什么极品法宝,又管他是不是真正的凶手,钟鏊现在只想发泄,将满腔怒火统统发泄出来。
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
堂堂元婴修士,居然被一个金丹期的魔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简直是欺辱、凌辱、毫不掩饰的侮辱!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提身为钟家家主的钟鏊了!
“老子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他心中咆哮,面色扭曲,俨然一头失去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