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姚胜利跟程先生说自己现在的心态。程先生听得是目瞪口呆。
伍法官问：“被告方，你对于还款有何打算？”
姚胜利细细诉说：“我总要过生活吧，我有一个小孩要抚养，我有一个老妈要赡养。给我留下这些的所需就可以了。”
程先生苦着脸问：“那还能剩多少？”
姚胜利微笑着反问：“你说呢？”
伍法官打圆场说：“被告方，你说个数，原告方看看能不能接受。”
姚胜利想了一下说：“我每个月最多能拿出一千八来还，他要是不能接受我也没办法。我现在是落难时期，只能做到这样了。”
伍法官转头问程先生：“原告方，你的意思呢？”
程先生一脸的无奈，只好说：“也只能如此了。”
伍法官总结道：“本案经过本庭的调解，现达成以下协议，被告方姚胜利每月向原告方程翼声支付一千八百元，直至还完为止。那利息呢？”
姚胜利说：“利息就按照判决中怎么样算就怎么样执行。”
程先生没好气地说：“哎呀！没想到姚老师是个遵纪守法的公民。”
姚胜利悠悠地反击道：“那是，现在是法治社会，遵纪守法是理所应当的。”
伍法官叮嘱道：“记住，每个月的十号钱要及时把钱还进去。要是不及时还，原告方有权申请冻结你的账户，这一冻结就是半年没办法动的。”
姚胜利点着头应道：“是是是！我保证及时还钱。”
第二天上午，姚胜利上完课后走出教室，就看到万老师站在走廊边等着。
姚胜利走过去问：“万老师，有事吗？”
万老师有点难为情地说：“姚老师，对不起了。你看这案子闹得……”
“没事。”姚胜利平静地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你难道没觉得吗？现在是法院的判决，谁也不能说长短话。程先生这是为了维护他的权益，理所当然。我呢，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偿还，无话可说。我们出法院时还有说有笑呢。”
“那就好。”万老师低声说，“我有一个以前的学生，比你小两岁，长相那是没得说，相貌端庄。可惜啊，去年她老公出车祸死了，现在单着呢，也没小孩。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姚胜利苦着脸说：“万老师，你看我这种情况……”
“你这种情况怎么啦？”万老师鼓动道，“你这种情况是暂时的。再说，人家不需要你的钱，她有钱，自己开着一很大的服装厂，一个月的收入少说也有五六万。”
姚胜利迟疑着说：“咱们得先小人后君子，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了，第一，你必须把我的情况如实跟她说清楚，她要是有兴趣再说；第二，咱们不是冲着她的钱去的，先认识一下再说。”
“行行行！都依你。”万老师喜盈盈地说，“那我就去回话了。大兄弟，等我的好消息吧。”
此时，姚胜利腰间的手机响了。姚胜利拿出手机一看，是前妻张杨打来的。
“什么事？”
“老公，你多久没跟我通电话了？”
“有事说事，你都知道，我现在一身债，巴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用。”
“一分钱掰成两半那不就成了两半个铜钱了吗？那还能用呀？”
“喂！你是来找我茬的？究竟有没有事？”姚胜利没好气地说。
“人家这么久没跟你通话，不就想跟多聊一会吗？”
姚胜利气势汹汹地说：“你再不说我就把电话挂了啊。”
“行行行！我说，昨天大伯来店里了。”手机里传来张杨那略带委屈的声音。
“哪个大伯？”
“就是你大哥！”
“他去店里干什么？”
“他来找你要钱啊。”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打你的手机你又老是不接……”
姚胜利没好气地打断张杨的话说：“他一打电话来就准是谈还钱的事，我现在又没办法还钱，接什么接！”
“我跟他说，你现在已经不跟我住在一起了。又问我你的学校在哪里。你大哥也真够逗的，连自己兄弟的单位在哪都不知道。”张杨讽刺道。
“行了，别啰嗦了。就这些？”
“还有更绝的呢。他临走留下了一封信，你不在，信我就帮你看了，信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不比你那封遗书少。”
“行了，你就别揭伤疤了好不好？喂，我发现你今天说话好刻薄啊。说重点！”
“大概内容是，你借的钱逾期没还，搞得他寝食难安。你有房有车有好的工作单位，为什么就赖着不还呢？”
姚胜利苦恼地说：“我现在就剩下一个好单位了。我是赖着不还吗？得，这下子我成了不孝子了。”
张杨也感慨道：“大伯也真是的，我都跟他说，你现在不跟我住在一起了，还不明白吗？难道非得什么话都说得那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