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那一刻,他简直像是被打了十剂强心针,所有刚刚流失掉的力气都回来了,猛的大跨了两步来到肖英面前。
“师母!我……”罗浩仁眼中有泪,希望陡生,望着肖英竟一时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浩仁!不心多言,一切只等小晴度过危险期再说,嗯?”肖英一脸慈祥的微笑,轻言细语的安慰他,她岂能不知他想说什么,这孩子,就是这么个要强的性子,让人看了都止不住的替他心疼。
“师母!”罗浩仁感激在心,只动容的喊了她一声,用口型说出三个字‘拜托你’!肖英拍拍他的手,事不宜迟,便跟着那医生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里的某间手术室中,肖英已经换好了无菌服,一个护士把她带去一间专门抽血的病房,她只来得及从唐子晴的那间手术室的窗玻璃上看了她一眼,就被带走了,可就只一眼,也足以让她了解她伤的是多么的重,除了看到她带着呼吸机的小脸,就是一大片的布帘,遮住了她的整个身体,旁边全都是仪器,白的刺眼的手术灯照着,她却一点儿知觉也没有的睡着,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那么平静,那么安详,其他书友正在看:。
护士为肖英的手臂做消毒处理,这个时候,也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做什么血型鉴定了,先救人要紧,插上针头就开始抽血,肖英只是轻微的皱了下眉头,就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出去。
她平静的躺在一张雪白的病床上,记忆飞逝,转眼间又回到十九年前,那个时候,叶云天还只是B市的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秘书,那时候他们还年轻,叶肖已经七岁了,刚上小学一年级,而她刚好怀上二胎,医生说,那是一个女孩儿,叶云天和她都很开心,有子有女凑成一个‘好’字,是天下间父母都盼望的事情,她们如愿以偿。
可是,就在她要生产前的一个月,B市突生变动,副市长被市长诬陷贪污受贿,省上下来好些官员查办这项事情,连叶云天也受到牵连,禁止出行。
每天,她们家都有办事员进进出出,叶云天每天都会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听说是配合查帐去的,还有些人暗地里给他递消息,让他站出来检举副市长,以获得立功的机会,这样也许能保他一命。
可叶云天是如何坚定的人,他深知副市长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市长秘书搞的鬼,新市长马上就要改选,为了能稳住他的第一把交椅,他已经下了许多功夫了,可大选前一个月,他却被拍到与一名年轻女子幽会的情景,还有人私底下把照片发给了他,他当时也挺震惊的,犹豫了许久一直没有动作,副市长清廉,待人和善,他跟了他许多年,一直对他的为人处事很敬佩,也一直认为自己要跟他学习,可突来的一场贪污事件,却让他即将面临牢狱之灾。
叶云天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每天叶家门外都有人守着,他们去哪儿,那些人就跟去哪儿,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自由可言,肖英很委屈,又大着个肚子,情绪说来就来说闹就闹上了,叶云天每每安慰她时都很无奈,深觉对不起她,那时候这件案子闹得挺大的,几乎以前跟他们有来往的官员都被查办了,所以,也就没人敢接济他们,只要一沾上点儿边的,都逃不过一个查字。
肖英的父兄们也很着急,眼看着女儿妹妹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可眼下这件事情拦着,他们也无计可施,肖英也阻挡了自己家人的帮助,她知道这件案子可大可小,父兄们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荣耀,不能因为她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就毁了肖家的一切,肖母每每接到女儿的电话就着急不已,暗自流泪,就在肖英产子前的一个星期,她的一位表姐从S市赶来探望,说是受姨妈的委托来照看她,她家世小康,做服装买卖,丈夫是位人民教帅,平佣的家庭背景,自然不可能跟这件案子扯上什么关系。
表姐一来,肖英的情绪好了许多,眼看就要生产,叶云天的顾虑也来了,市长秘书每每约他会面,都要他供出副市长的贪污罪证,他不肯,他便用了许多法子威胁他,最过分的就是拿肖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威胁叶云天顺从于他。
叶云天没办法,只能表面上装作附和于他,实则背地里开始筹划要怎样才能把肖英安全的送出去,只要出了这B市,肖家和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就能援助于她,她和孩子就不会有危险了。
这时候传来肖母病重的消息,市长特准肖英回家探望,可在半道上车子却突然改了道,带着肖英和表姐去了车站,两人乘火车去了S市,就在下火车的当天,肖英由于情绪太过紧张,提早两天生产了。
孩子顺利出生,是个女孩儿,肖英喜极而泣,给自己父母亲人打电话,让他们帮忙转告叶云天,说她们母女平安,让他别担心,可太平日子才过了几天,B市已经快变了天,叶云天明里附和市长秘书找罪证,实则是在准备暗地里给他一击,为官这么多年,他自是掌握了不少某些高官政要的犯罪证罪,不图荣华富贵,只为了明哲保身,可没想到此次这件牵连如此之大,市长这是要联合旧部把他们一帮人一网打尽,永除后患。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肖英不在,叶云天的包袱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