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老话来说;‘不是国军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
举个例子。
秦隋末年,天下曾一度陷入大乱,但所幸持续时间不长,国家的政治格局没有遭到重大破坏。虽然经历了若干年的战争,但使汉唐获得了比较完整的帝国,而这个帝国可是秦始皇和隋文帝征战几十年才挣得的家当。汉唐可谓得了天大的便宜啊!!
而相比之下,宋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它所取代的后周只不过是当时最大的割据政权而已。它建立国家的过程,可不是象汉唐那样接收一个大帝国的遗产。
当时正处于五代十国,天下大乱之际,地方势力经营已久,业已形成互不统建属的独立国家。国家统一不象楚汉决战,毕其功于一役那么简单,也不象隋末各割据势力那样立足未稳即被唐各个击破。国家统一需要象秦隋那样进行长期战争。更重要的,是汉唐宋所处的国际环境(这是大多数学者和政治家忽略的,但却是决定因素的问题):汉的主要敌人是匈奴;唐的主要敌人是突厥,宋的主要敌人是辽、金等国。问题在于:匈奴、突厥并不是真正意义的国家,他们仅仅是一个势力较大的部落,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靠天吃饭。部落管理仍处于比较原始的水平,组织军事化,机动性强,来去飘忽。这两个游牧民族是真正国际化的民族,活动范围它生活资料,一般而言,他们对生产资料不感兴趣。当大漠风调雨顺,牛羊肥美时,他们不会对中原地区构成任何威胁,当干旱等自然灾害使他们的生活无法过下去时,到中原地区抢夺食物便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选择(除非中原地区主动送食物给他们),毕竟农业社会对自然的依赖要大大低于自然放牧,而且农业人口居有定所,住地分散,便于掠夺。如果遇到抵抗,他们往往也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因此,汉唐两朝经过几场比较大的战争就将匈奴、突厥问题基本解决(唐安史之乱后,又成了问题,但往往被史家所忽视),部分归顺中原王朝,部分迁徙到中亚、中欧。反观宋朝立国之前,辽已经是中国北方的主要强国,早在后梁成立之时,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就已经脱离唐朝。阿保机称帝时,已有高丽回鹘以及中国之吴越进贡。
石敬瑭于公元936年割“幽燕十六州”与契丹,那时候,耶律阿保机已经死去,他的儿子耶律德光接替了契丹国主的位子。石敬瑭竟卑躬屈膝地把比他小十岁的耶律德光称做父亲,其向契丹上奏章时,把契丹国主称做“父皇帝”,自己称“儿皇帝”。除了每年向契丹进贡帛三十万匹外,逢年过节,还派使者向契丹国主、太后、贵族大臣送礼。其时中原仍处唐末军阀割据时代,政权更迭频繁,战乱不止。五代统治时期中原地区政权最长的不过十七年,最短的只有七年。五十年竟换了五个朝代,十几个皇帝。辽国正是利用中原混乱之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挑拨离间,然后坐收渔人之利,辽国人通常扮演助弱抗强的角色,这一政策实际成了分化削弱中原王朝的主要法宝(以华治华,不是美帝的发明,专利可以由契丹,辽国申请)。到后周时,辽国已经成为中原王朝的主要敌人。而且基本上辽国往往是进攻的一方,中原王朝往往是防守的一方。后周世宗虽然曾经北伐,但只是击败了北汉军队,却没有征服北汉(背后有契丹的支持),收归版土,更谈不上“幽燕十六州”的收复(现在有些学者喜欢假设历史,声称如果周世宗不过早的辞世,以他的雄才大略,必然会收复北方失地,这种假设对于历史研究是不足取的,是不公正的)。当宋立国之时,辽已经正式立国50年,几乎是被儒化的民族。首先他们已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帝国,其次,他们已经不是游牧民族,而是一个农业文明的国家(当然,民风和社会组织上,仍保有游牧民族的强悍和准军事化,这种传统使辽军保持较强的战斗力)。再次,他们垄断当时最重要的战争资源:马匹贸易。因此,无论是宋辽,还是以后宋金之间的战争,两国之间的战争已经不是简单的抢夺食物的战斗,而是生存资源和生存空间的争夺。一旦涉及这方面的争夺,就是寸土必争的问题了。这种性质是由农业文明的特性决定的(实际上,我们可以从隋、唐的的高丽战争就能理解。高丽国是个幅员狭小的农业国家,国家实力与大隋、大唐相比简直不成比例,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蕞尔小国,却让隋朝大军和唐太宗的亲征大军劳而无功)。拥有土地就是拥有生存权(还有发展权,)!因此,宋辽战争、宋金战争必然是残酷的、持久的、难分胜负的。宋辽之间的战争,不是一场战斗的胜负就可以决定战争命运的。土地对于一个农业国家意味什么,无疑是不言自明的。这也反过来解释为什么宋伐辽的战争总是先胜后败,而且是惨败;辽及以后的金总是不断向南侵扰,一句话:对土地资源的争夺。
可以说,面对如此糟糕的立国环境,就算是大家最崇拜的汉武大帝和唐太宗在世恐怕也束手无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局面呢?一方面是草原对游牧民族的生存压力使然,自汉朝以后,北方尤其是草原的自然环境每况愈下,荒漠化越来越严重,而自中唐以后,尤其是进入五代十国时代,地球气候进入干冷时期,这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