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诺克萨斯的地下城,并不全是阴暗潮湿的环境,里面充斥着大量的娱乐场所,豪华而富丽。在酒馆、赌场之类的场所,每天都有人一掷千金,甚至有人花光自己所有的家当,这些人大多是亡命之徒,很不看好自己的明天,每天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地下城也不例外,尤其是风月街。
风月街的规则很简单,那就是任何人不能在此地动手,包括决斗。即便是军部的人,也必须遵守这个规则,否则便会引来无数的刺客。因为风月街上几乎凝聚了诺克萨斯所有的地下组织,这里的每家店面背后,都有一个庞然大物。
银花就是风月街上数一数二的赌场,它的背后是地下城最大的组织暗黑玫瑰。
虽是下午时分,风月街上早已是酒红灯绿,无数的魔法灯柱点缀其中,还伴随着嘈杂而肆意的笑声。
银花赌场外,三三两两的赌徒踱步进入其中,开始了敏感的数字游戏。
一名青年男子站在对面,始终注视着过往行人,尤其是进入赌场的豪客。青年男子一身青衣劲装,背后是一件青色连帽披风,面容却没有隐藏起来。
青年男子抬头看了眼赌场的牌匾,眼神眯了一下,自语道:“哼,银花,连银币都花的不剩一个,真是很贴切的名字呢。既然反正要花完所有钱,不如成全一下我。”
暗黑玫瑰的首领是个女的,银花这个名字就是她所取,比较符合女人的口味,也说明这里多少钱也可以赌,甚至是一个银币。可惜的是现实中,真的是很多人一个银币都不剩。
远方街道上,三名衣着光鲜的汉子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每个人身上都是带着明晃晃的兵器,看情况明显是冲着银花赌场而来。
青年男子侧头留意了一下,嘴角略微上翘,迈步朝三人走了过去,心中暗暗的想:“今天晚上到底能去哪里消费,就取决于你们三个了。”想着这些,脚步平稳而坚定。
三名汉子恍若不觉,根本没有留意到有人在打自己的注意。
两方在街道上交错而过,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三名汉子脚步不停的仍旧往前走。
青年男子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三人走进了银花赌场内,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行,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个憔悴颓废的男人带着一名七八岁的女孩,略微留意了下就不再理会。
男人和女孩越走越近,女孩模样清秀可爱,抬头问道:“爹爹,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爹爹带你去的这个地方,可以吃饱肚子,可以穿新衣服,还有很多玩具,不过只能你一个人在那玩,如果看不见爹爹,可不要哭鼻子哦。”颓废男人轻声道,眼中露出复杂之色。
“真的么?我好开心呀,才不会哭鼻子。”小女孩说着蹦蹦跳跳的前跑了几步,与青年男子错身而过。
颓废男人勉强抽了抽嘴角,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在璀璨的路灯下,眼中闪过一片光泽,紧走几步跟在小女孩身后。
青年男子停住脚步,右手食指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两下,不知为何刚才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明明这对父女没有叹息过。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青年男子强忍着回头的冲动,静静的站着不动,等听到脚步声消失在银花赌场门口,微微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去。
赌场往往兼职着当铺,这里基本上可以典当任何东西,甚至是活人,也包括命。价钱自然被压的很低,因为典当出去的东西,很少有能力再次赎回去。混乱的地下城,典当儿女不算什么奇怪的事,里面有很多都是那些生活不下去的平民,希望把自己的儿女卖出去,起码他们可以能够吃饱饭。事实也是如此,地下城每天都有流血事件,那些组织很需要人手,只需很少的钱就可以买到男女孩。那些男孩从小接受残酷训练,能活到长大后就是一名杀手,而那些女孩长大后则成为了妓女,成为组织敛财的工具。
虽已见怪不怪,青年男子仍然心潮起伏,有伤感、有无奈、有回头的欲望。
为了压制这些莫名的情绪,青年男子脚步加快的离开了风月街,离开了身后的灯火辉煌。
幽暗潮湿的小胡同,伴随着一声微微叹息,青年男子靠着黑脏的墙壁坐了下来,右手探入怀中掏出三个皮制的小袋。随手晃了晃,小袋里发出‘叮叮啷啷’的声音,看出有不少金币。
听着金币碰撞的声音,青年男子渐渐变的沉静下来,似乎任何情绪都已消失,只剩下无思无想的空壳。
胡同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离青年男子几步远,脚步声停止,响起了一道声音:“泰隆,以你的身手,何须做这些小偷小摸的事。”
泰隆双眼无神的看着对面的墙壁,轻声道:“哦?我这种身手能做什么?”
“组织上层交代,只要你加入我们,即便不是荣华,却也富贵,何愁那些小钱。”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此话,泰隆眼睛眯了下,缓缓道:“在我年少时的记忆中,除了飞刀上的光芒和金币碰撞的美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