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洛云飞表面神情如常,其实一晚都没有睡着,一直在想着铁无声的事。
用过早饭,洛云飞离开洛家小院,脚步不停,赶到了铁氏兵甲店。
店门早开。
柜台处,铁中火低着头,拿着魔法笔,还是在小册上不断勾画。听到有人进店,抬头一看是洛云飞,开口道:“我爹跟我说了,以后你直接到后院就行,他已经等着了。”说完低头继续看着小册。
洛云飞点了点头,打开铁门走了进去。
院中打铁炉火焰四溢,铁无声坐在一侧,仔细看着炉内,听到声响,回头道:“小洛,来了啊。过来坐,你先等等。”说完继续盯着炉内。
洛云飞深处了一口气,站在门前看着铁无声,对方神色正常,没有什么异样。稍微顿了顿,慢慢的走到铁无声身前,双手慢慢的握紧,然后慢慢的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
铁无声感觉有异,抬头道:“小洛,坐吧,一会我给你讲讲打铁的注意事项。”
“铁大叔,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洛云飞淡淡道。
“知道什么呢?”铁无声神色诧异,上下看了看洛云飞,看到对方显得忐忑不安,双手不断握拳。
“我家里的事。”洛云飞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神情。
铁无声稍微一想,笑了笑,道:“小洛,我知道你问的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我什么都知道了。”说完叹了口气。
洛云飞低沉道:“铁大叔,没想到你真的都知道了。那你会怎么做呢?是告密给王上,还是当做毫不在意。”
铁无声脸色一沉,道:“告密?!你把我铁无声当成什么人了?说实话,我敬重你爷爷的为人,也叹惜你家的遭遇。昨天还说相信我的人品,今天跑来就是为了质疑我?你如果这样想的话,那这件内甲可以找别人做,现在就离开吧,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说完挥了挥手,把头转到一侧。
洛云飞愣了愣,道:“铁大叔,你说的是真的么?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可是我不能不小心,洛家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还能有相信的人么?还敢相信别人么?”
铁无声转头看向了洛云飞,看了一会,叹道:“小洛,你可以相信我!若你相信我,你定制的内甲,分文不要,就当我的一番心意。”
看着对方坦然的眼神,话语的真诚,洛云飞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没想到多年以后,还会有人这么对洛家,心中满是复杂的感动。
铁无声静静的看着洛云飞,等着答复。
等到情绪平复下来,洛云飞擦净了泪水,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票,道:“铁大叔,刚才对不起。这是一万的金票,算是打造内甲的费用。”说完双手递了过去。
看着眼前的金票,铁无声沉声道:“小洛,我说分文不收,说到做到。这张金票,你就拿回去吧。我听说洛家现在生活也不富裕。”
洛云飞铮铮道:“铁大叔,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这张金票必须收下,否则内甲我就不要了。”说完看见对方无动于衷,继续道:“铁大叔,你能让我在这里打铁,就已经是很大的人情,我不想再欠。”
铁无声一听,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随手接过金票,道:“罢了,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洛云飞道:“铁大叔,我相信你。不过你不要叫我小洛了,我现在叫阿菜。”
铁无声明白的点了点头,道:“本来正要跟你说这件事,你能想到最好不过。你的名字,我连我家那小子也没告诉,现在叫阿菜也不错。”
既然心无芥蒂,洛云飞放松下来,道:“铁大叔,你不是要讲打铁的注意事项么?”
铁无声轻笑了一声,把注意事项讲解了一番,最后道:“阿菜,切记要握紧铁锤,否则用力过猛,容易反伤自己。”说完用铁钳夹出炉内的通红铁块,示范了一下,站到一侧看着洛云飞实践。
洛云飞拿起铁锤试了试,感觉差不多有五十斤重,还是比较吃力。左手用力握住铁钳夹住铁块,右手紧握铁锤,开始了锻打。
看到对方额头的汗,铁无声默默的点了点,走到一侧坐了下来。
洛云飞锻打了一小会,只觉手臂上的肌肉拉得紧绷,胸腹间憋着一口气,腹背死死的收缩,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这个状态一直延续到时近中午。等到铁锤放下,肌肉经络放松,感到右臂痛的厉害,不禁痛的嘶声吸气。忙拉起衣袖,左手不停地揉着,疏散右臂的不适,还有手腕处的疼痛。
铁无声开口道:“阿菜,今天就这样吧,下午不用练了,否则就会损伤手臂,现在看样子明天手臂就得肿起来。等在这里吃过午饭后,就回家吧,记得买一些消肿舒血的药水,跌打损伤一类的也行。”
洛云飞不停活动着双手,咬了咬牙,道:“铁大叔,中午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算了,由你吧。”铁无声挥了挥手,转身走到打铁炉前,放进去一块矿石。
“铁大叔,我明天再来!”洛云飞揉着右臂,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