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
或许对于有些人,不过转瞬而逝。但对于赵勾教导下的何来而言,却是如此的漫长,如此的难捱。
离牢那日,何来随着赵勾行到了其部所,赵勾便开始告知何来鹰阁和黑鹰堂的各种规矩,并要求何来倒背如流。
规矩不少,但真算成文字,却也不多。熟读经书多年的何来,对此可谓是轻车熟路,再加上内功有成,记忆反应,都远胜常人。不过数刻之间,总共不过数千字的鹰阁和黑鹰堂两本“规矩”,就真被何来倒背如流了。
赵勾试了何来几次记忆情况,满意之下,又详解了各条规矩的细节和注意之处。这一日余下的时间,便是在这反反复复的记忆和问询中度过。
天色渐暗,赵勾对何来今日的表现也实在找不出不满之处,常挂于脸上的笑容,也似乎多了一分真诚。
“好了,今日就这样吧,之后六日,你都住在这,从这出去,自有下人带你去房间,明早,也有人带你来见我,好好休息,明日开始,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何来听罢,依着黑鹰堂的规矩,向赵勾行了一礼,转身出门。身后的赵勾,看着何来的背影,眼神闪烁。
“堂主传音,竟然让我放下一大班子人,单独教导于你!究竟是何缘由?该轻点呢,还是重点?或是一如往常?……”
沉思良久,赵勾终于拿定主意,不再多想,就地盘坐练功。
……
在仆役的带领下,行不多远,就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在仆役的示意下,何来推门而入。只见靠近门处是一张四人方桌,何来左面有一山石屏风,屏风之后隐约可见一个宽大的浴盆,右面同样有屏风格挡,其后是张单人小床。
东西虽算齐全,但并不多,何来一眼扫过,整件房屋的情况,已然了解。紧跟其后的仆役这时开口说道:“公子稍待,饭菜片刻便到,赵大人有吩咐,公子如无传唤,不得出屋。”说完,不待何来有何表示,已自关门退下。
从桌旁拉出张椅子,何来坐了下来,心神稍松。回想起这两年多来的种种遭遇,何来如坠梦中,只可惜,梦乃噩梦,欲醒不得……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饭菜已然送到,何来心知,在这仆役身上花什么功夫定然毫无用处,若论做人处事的能耐,套话交际的功夫,恐怕在这鹰阁,连倒马桶的也比自己强得多!
压下各种心思,早已饿了的何来,对着眼前的四菜两汤,开始大快朵颐。
……
夜已深沉,思索着这几日遭遇的点点滴滴,终归不过是少年的何来,想着明天,想着樊千鹰口中的“大事”,忐忑难眠。
……
……
转眼间,何来来到黑鹰堂已有两月,当七日之后,勉强从赵勾手上通过的何来,被交给了李鬼。在李鬼手中这近两月的时光,才让何来认识到,当初跟随赵勾的那叫苦不迭的七日,何等美好……到了这时,已对黑鹰堂有所了解的何来明白,若不能在李鬼手中撑过去,等待自己的,唯有死亡。
所以,何来撑过去了,从“宁遇夜鬼,莫逢李鬼”的李鬼手中撑过去了。
……
在李鬼处,同时接受训练的,就不再只是何来一人了,足足有一百人!但最后通过的,仅有二人,包括何来。
幸好烈火功已第五层,何来此时身体之强,连那南山城内城的守卫队长,都大大不如!但更为关键的,却是何来的毅力,和那日与樊千鹰牢中夜谈后涅槃的心志!
便是李鬼,到了最后,也在望向何来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欣赏。
……
何来倒下了,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在李鬼手下这近两月来第一次躺在床上。新的,只有真正鹰崽才能躺的大屋里的大床之上……
通过了李鬼的训练,就已是正式鹰崽。同时,有三天的时间休息,调整身心。
何来睡了三天!
第三日夜,仍在沉睡的何来忽然惊醒!自床上一跃而起,闪身躲到了房柱之后,右手中已多了一把墨绿色的匕首,左手紧握,也不知抓着些什么。
“不错。”
屋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鹰七推门而入。仍是那副平淡如水的表情。
何来却并未松懈,在鹰七推门而入的同时退到了更远的一根柱后。
“口令!”
何来张口喝问。
“掉毛。”
鹰七答道。
“令牌!”
一物飞来,落在了何来脚边。赫然是黑鹰堂堂主方能持有的黑鹰令。
何来鞋头一挑,令牌已飞了起来,何来却未用手去接,右手匕首一横,接住令牌,正反两面,仔细打量了数遍之后,方才确认无误。
“你不是传令说明日我们单独见面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何来似乎不解的问道。
“我没和你这样说过。”
鹰七平淡的答道。
“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