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敌狂獗,喊声阵阵,不拿下皇城不退兵。
城堞上,八皇子和九皇子也不气馁,炮石滚木如雨,敌兵只退不进,死亡一批,随之又涌上来一批。
“这样死守,何时是个尽头呢?战备武器只出不进。”
安澜想。
敌兵再一次扑来。这次是大放烟火,火光映照得天空通红,浓烟滚滚中,他们开始攀爬城墙。
射箭射不了,没有目标,只能滚动石木,哪里有人哪里没有人不知道,石木击落的目标大多为空。
三天,五天过去了。二皇子四皇子提出带兵杀出重围。大皇子,三皇子不同意。五皇子,六皇子等也都各抒己见……皇帝还算有正事,他的各个儿子都是武将,武才。只有个老七文雅善儒,七年招兵习武,躬擐甲胄,跋履山川,战骑上挎刀,土地上弄枪,拼杀格斗的要点样样领悟,不逊色其他兄弟分毫。
烟雾浓稠,天宇朦胧,敌兵的主力在哪?是四面埋伏,还是两面夹击?摆的是什么阵,布的是什么局,不得而知。就连军机总务处派遣镇守边关的兵马大元帅狻猊雪山行老将军也都迷糊了,无计可施。
分不清敌情方向,城垤上把守的士兵连眼睫毛都挂了灰尘,摘也摘不下来,把两个眼睫毛都薅秃了,烟熏雾辣的,加上夜里沆瀣盛浓,兵丁各个黔脸黑手,泪水哗哗地流。头痛得不得了,长时间地呼吸烟雾,人也会中毒的。
大家都要七皇子下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把,大不了拼个一死一活而已。
七皇子不作声,他似乎在等什么。然后下令:
“一切都停顿下来,全体军兵休息。”
下面放烟火,火光冲天,烟雾冲天。上面,关紧城门,闭户,吃喝睡觉。
安澜知道,敌人纵火,这是引将发,想引我下城,我偏不下。我不下,你也不敢上来!因为,你们也看不清上面的境况如何。没有哪个将帅奇才临阵指挥中,敢撞大运,无目标地操纵战略。熟读百书的他,自然兵书是他的压卷之读,战略上,他精通;战术上,他啥都懂。
一周过去,烟雾渐渐稀薄。敌兵也累了,这爬那上的,这喊那叫的,拾柴纵火,烟呛火燎中,兵丁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等到第八天早晨,才女出现在城堞上。这就是安澜的等,他等来了她,知道她必然会来的。她来了!他的灵感睿智就会和她聪颖笃志合谋一起,形成一种天然的无敌力量。
她一身白兰色衣裙,衣鬓齐整,厚髻高盘。白蓝色冠冕珠翠覆眉。眉心额头上有一颗珍珠红,那是一个赤色的玛瑙石,像一珠锐利四射的瞳仁,庄重地凝聚着冲破天们之势,举义四方的魅力。
她端坐凤撵上,头戴赤红色凤冠,水蓝色霞帔,水蓝色裙裾,足裹一双彩凤飞舞鞋,白色长绸挽胳,绸带向后飘逸几米长。她的身后伫立着英俊洒脱的安澜。
安澜一袭白衣,白裤,白靴,发鬓齐整,长丝脑后飘逸。这一男一女俩个人,像仙子仙女下凡尘,城墙下的士兵看见,各个惊得目瞪口呆,恍若是天宫出奇迹,朝阳下,针针线线,丝丝缕缕的辉芒、流萤狂舞中,还有颗颗金粒子跳跃其中。
这时,就看城墙上的兵丁列成一阵,对城堞下高声呼喊:
“好兵不死在侵略下,好将不败给欺虏上。同一个天下,同为人。人要与人和平。”
然后,所有的兵丁举刀,抢,剑,乾,矛,炳等器械,对天大喊:
“求和平!求和平!!求和平!!!”
这突然之势,让下面兵丁有些乱,阵营散了。
一个骑士趱马阵前,手举大炳长矛,对城堞上大喊:
“成者王,败者寇!休耍刁钻,迎我战来!”
上面不理会他,仍旧喊声阵阵:
“求和平,求和平,求和平。”
这个骑士一搭弓,弓满弦圆,只听飕飗一声,城墙上,一个士兵中箭倒地。那一箭不偏不倚,正射在耳根上,左耳根进,右耳根出,脑袋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