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说:“明天,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挺住!知道坚强是你的性格。择天记www.x5200.com”他说完泪下,不忍看她,转身走向门口。
安澜走后,才女挑弱灯火静坐了一会儿后,她起身去熄灭了整个房间里的所有灯火,包括门口的,窗台上的,厅堂和案几上的。月光照榻,炕面上的被褥整齐,衣物折叠得平平板板的。这些都是侍女鹦鹛做的。
她无心睡觉,脱了外衣,又披衣坐起。看窗外,月光皎洁,她想起了她的父母、儿时的一幕幕,还有和安澜的相识。自从自己入宫后,父母对她的担心惦念……想到这里,她跪下来,叩首对月,默默地祷告了半宿,却无一泪流,而哑了咽喉。她哭喊,嘶嚎,都是憋在心里,咔在喉咙中。父母一生中,二个女儿朝廷上做事,临死,二老都没有见到他们俩姊妹一面。“我们为朝廷做事,为天下万民做事,却不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们这还算是人吗?是不是连牲畜都不如?”
她哭的就是这点。她愧对父母;他们姐妹两人都愧对父母呵!
东方欲晓,丫鬟鹦鹛早早地起来了。这也是娘娘昨完对她说过的,明天要早起,有事要外出。
“娘娘。”她一起来就叫。因为她看到屋子里娘娘不在,炕上的被褥叠得板板整整,明显的,人也洗漱换了衣装的。她想:“娘娘啥时候起来的呢?我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伸手打开房门,看看里屋的墙壁,墙壁很厚,自然是听不到外屋的说话声。说声听不到,可是这走动开门声也没听到”她边想边把娘娘换下来的衣服另放一处,准备随时洗了,将其他衣服打包好。“谁知道这次走,还回不回来呢?”她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那天,七皇子少皇,一见面就给娘娘跪下来道安,明显地,他是要疏远我家小姐。两人的缘分说不定就要断了呢。哼!”一想到小姐和安澜的缘分断了,她就气。心想:“本来指望这次战争,能促就出个圆满来,这倒好!”
她一面寻思,时而默自地叨咕几句:“这些年的经历呀!唉——”她叹息,又惋惜时,随身就背起包裹,准备出去找小姐。昨天虽然小姐没说要去哪,她也知道要去的地方。
“娘娘!”她一出屋就叫。叫一声没听到有回应。盱目一看,守门小史门前怀里抱着红缨尖头枪,下巴搭在抢的缨穗上,蹲着身子,半歪半斜地背靠门框,一杆长枪横在怀里。她低头仔细瞧瞧他还没死,呼吸匀称着呢,就大吼了一声:“就知道睡,起来!”她一生气,就抬起一只绣花鞋的小脚对准他的左面胯骨一脚,又半环几步,绕到他的右面,对准他的右面胯骨一脚,把个兵卒踢醒,用手擦擦眼睛问:“走到哪了?”
“走到天国大路朝南了!”她气恼地接了一句。兵卒听是一个女人声,一个激灵后,忽地站起身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后,嘿地一声笑了,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说:“嘿!是鹦鹛姑娘呀?这一大早的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