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被调离开,皇城只剩下才女一人执掌军事要务。择天记www.x5200.com这时,皇帝按时出场了,他的身边跟着彩虹耀霞。然而,看不到才女时,他的心里是彩虹耀霞,看到才女时,皇帝的心又哪里在耀霞的身上呢。
见皇帝披坚执锐,手握宝剑,一身红黄参杂的两个男女,谯楼雉堞上,才女一惊喜,忙于下跪问候:“给皇帝请安!”
“不请不安,请了就安啦?”皇帝“嘿!”地嗓子眼里咳出一声冷笑,面露艴色。笑完双肩颤抖,慢举臂,轻摘盔,顺手递给耀霞。显然,耀霞是他的贴身丫鬟,或者可以说是随身侍卫加保镖。俩人楼阁里,寝室间,床榻上,下棋博弈地每天玩得正欢。这一出征,还都雄壮威严凌厉的一副派势,俨俨地雄阔阔的两员大将,两身朱红与赤红铠甲,金黄与赭黄刀捭,緅色穗缑,一黑一红两双战靴。靴都是龙靴凤凰履。
他不说起来,才女就得跪着。这大冬天的,本就雉堞上观察两军交锋情况辛苦,天地万物全是冷的,只有人的呼吸和空气交通是热的,俄而功夫,眼睫毛上就挂满了霜。
“喝!”皇帝又是一声尖刺的冷笑。从皇帝的笑中,才女知知道七皇子安澜此去有险无安,能够活着回来的机率渺茫了。想到:“制敌之势,势在必得。关于内部的朝纲国政,谁登基,谁要坐皇帝,谁就是天子尊位。如此皇帝不保也罢!”想到此,才女不跪了,忽的站起来,怀里拔出短匕,勾手对准胸口欲剚之。“原来,你早就做了自戕的准备?”耀霞一惊地想。
“啊!”一声尖叫。随着“住手!”俩字,悬空中,落地一个人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的二儿子安樾。此时,又是何时!安樾一把把才女拉倒身后,对他的父皇吼:“你的皇子,眼下还有谁活?逼死弟妹,七弟他……”皇帝听此言一愣。“若是七弟去了,恐怕你只有尚未成年的老十四皇儿了。”他说这话有道理,大皇子伤残得不但眼睛看不见,现在,耳朵也听不见了,每天都在吐血。太医再有高超的医术,又怎能让人体已碎裂的五脏六腑重生出一个完整无损的内脏出来。
“住口!”皇帝大怒。“一个福浅祚薄的乡野女子,怎能和我的龙子们并论。我的七儿还有的活。”他怒吼完,看了一眼才女,才女已经闪身二皇子的遮挡,冷凝着面容对他。他说:“若七儿执拗陪葬她,没关系,我的龙子多,也不在乎失去三俩个!”
“你不在乎!”二皇子握刀的手在哆嗦,牙缝里迸出四个字后,一倾身,身旁闪出才女说:“碧玉,告诉父皇,现在,我们十三个兄弟,还有几人尚存!”他的口气是命令,以一个兄长的身份。显然大皇子对他嘱托,仿佛一夜间他就成熟起来,代替了大哥的那份厚重的寄予和权利。父皇面前,他没称呼才女娘娘,而是以一个兄长对妹妹的呼唤。
皇帝又是一愣,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你大哥平时就是这么带你们的!看来你是真的要反了?你大哥也必须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