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私心,若但凡是有人得到什么好处,就要强迫上缴家族,只怕人人都不会再有什么进取心。
甚至谁得了好处,也必定是将家族当贼防着。
久而久之,家族分崩离析,为之不远。
是以李家堡虽然族规森严,却处处留有余地,极少有强迫族人的规矩。
虽然李家堡人人都猜到,李玄拥有克制毒龙潭绿雾的办法,却绝无人逼问于他。
他若真不想说,逼问也是无济于事,还有可能把他逼得与家族反目。
当初制定族规的李家先祖,的确是一代人杰。
正因为有此族规,李玄才会毫不避讳的将秘籍拿出来,上缴贡献堂。
否则他多半宁肯把秘籍烧了,也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
只是大家不能明着逼问李玄,暗中猜测、窥探的却不少。
诸如李阳,见到李玄忽然出来买东西,便要查问一番,才能放心。
李玄刚回到小院,就见到红袖急得满头大汗,眼中泪水直打转,在她脚边上,躺着一人,却不是李恪又是谁?
“怎么回事?”李玄大为惊诧。
“少爷,你……你快来看看,恪少爷这是怎么啦?”红袖见到李玄回来,脸上一喜,旋即焦急如焚的道:“恪少爷好像是中毒了,少爷,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李玄微微一惊,蹲下一看,更是色变。
李恪此时脸色一片乌黑,早已昏迷过去,果然是身中剧毒的症状。
李玄只鼻子轻轻一嗅,便已经知道李恪中的是什么毒。
这时候也来不及追问,只要耽误几分钟,李恪小命便要归西。
李玄扔了手里的东西,飞快奔进屋里,转眼捧着一包药草出来,他扔了几株药草到嘴里咀嚼,问道:“伤口在哪儿?”
红袖连忙指着李恪脖子,道:“我方才不小心划破了恪少爷的脖子,他就立即中毒倒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玄心中一动,暗道:“原来是个乌龙事件,不是别人下毒手!”
他伸手在李恪脖子上按了一下,挤出几滴黑血,将药汁敷了上去。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想害恪少爷啊,他……他会不会死?”红袖惶惶说道,她失手误伤了李恪,几乎将对方毒死,这时候早已六神无主,吓得手脚都软了。
“放心吧,有我在,他想死都难!”李玄拾起掉在地上的长剑,见剑尖有一点殷红血迹,心想果然如此,笑道:“是我疏忽了,今日走得急,忘了交代你,这柄剑上涂抹有剧毒,我只道你自己练剑,也无妨的,倒没想到,差点误伤了二哥!行了,丫头,不必自责了,明日我去给你到库房,领一柄合用的长剑吧!”
“啊!”红袖满脸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哼!”
李恪忽然轻哼了一声,醒转过来。
李玄见状,连忙蹲下,歉然道:“二哥觉得如何?红袖并非有意伤你,尚请二哥不要见怪!”
“玄弟,你小子怎么尽搞歪门邪道?剑上没事涂抹剧毒干什么?”李恪显然听到了李玄说话,虚弱道:“真是好险,你小子今天要是再晚回来几分钟,老子就彻底归位啦!”
李玄讪然一笑,道:“小弟的仇家着实有些多,这不是以防万一吗?”
“有毒的剑,你居然让自家丫鬟拿着耍,老子今天要是挂在这里,死了都不瞑目!”李恪这么一会工夫,精神已经大涨,瞪着眼睛说道。
剑上的剧毒虽然极为霸道,只划破点皮,也能在几分钟内便致人死命,不过李玄的解毒药,也是极为对症,神效无比。
见李恪模样,李玄已经知道,二哥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将他扶了起来,道:“二哥怎会又来跟红袖比剑?”
李恪脸上一红,他昨天输给小丫鬟也就罢了,那还可说是出其不意,今天再输,就真的是说不过去,讪讪道:“玄弟你不是让我看着点小丫鬟吗?我怕李元那小子又来捣乱,干脆就到这院子里等着!方才见红袖一个人练剑无聊,心痒之下,出手试试,没想到红袖进步好快,连我都打不赢她啦!”
“不……不是!恪少爷是让着红袖的!”小丫鬟哪敢得意,连忙摆着手道。
李玄也知道,红袖进步再大,也不至于就能打赢李恪,笑道:“丫头出手没轻没重的,二哥跟你开玩笑,让你几招,你却收不住手,把二哥脖子划破了,能发不能收,看来你还差得远呐!”
李恪脸上讪讪,闻言倒是舒服了不少。
他今天差点被毒死,此时尚还心有余悸,更是大觉没面子,要是再被李玄调戏几句,只怕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二哥中毒不浅,好在体质强横,修养两天,便即无碍,”李玄沉吟道:“我过两天,要再去恶狼山一趟,届时尚要麻烦二哥,帮忙看护一下我这小院子!”
李玄这院子里一贫如洗,有什么需要看护的?当然还是要请李恪当保镖,照看一下红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