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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散秩大臣5(1 / 2)

其间炮声迭起,尘土塺然。群豪筹划定当,正要依计施为,忽听一人大声喝道:“婆婆妈妈的,干么不走!”循声望去,见屋檐之上立着一人,正是洪二。他知自己独守断后,会中兄弟定然不肯就此离去,眼见鞑子兵开炮轰宅,烟火纷飞,楼塌地陷,倘若再耽搁片刻,便无一人能得逃生,是以疾奔到后院,催督众人尽快下入密道。

赵明德道:“洪山主,大伙儿不愿舍弃山主而逃,恳请山主准应众兄弟之请,共同御守抗敌!”洪二喝道:“难道你们想造反抗命不成!赵明德、陈丕、严烟、徐炎、张五听令,尔等速带堂众逃离此地,若有耽迟,处死不赦!”

赵明德等人见山主发怒,无不凛遵。那枯井宽逾五尺,井底垫着草褥,李少闵叫芙、蓉二婢先行跳下,跟着抱起方劝,轻轻巧巧地一跃入井,其余五堂会众依序而下,自密道逃离。

宏化堂堂众排在最末,待得杨广昭入井之时,却是不见了杨允的踪影。这下一惊非小,不由得慌了神。适才五堂诸人商讨应敌之策时,杨允且还待在身旁,怎料一眨眼的工夫,竟是再寻他不着了。

杨广昭四下寻望,急得额头上汗水涔涔,洪二问道:“杨兄弟,有甚么事?”杨广昭道:“洪山主,属下寻不见允儿,不知他跑到何处去了。”洪二道:“兴许他随着许兄弟下到密道之内,那也说不定。”杨广昭摇头道:“刚刚犬子一直便在身旁,许大哥下井之时,并未与他一起。”

洪二道:“且先下井要紧,本座去寻令郎!”说着一把抓住杨广昭左臂,运劲一甩,将他抛入井中。杨广昭心系儿子,不肯就此逃离,欲要使出“壁虎游墙术”,跃身出井。

宏化堂堂主陈丕便在其侧,忙按住他肩膀,道:“洪山主既说替你去寻允儿,多半便能救得他出来,你上去胡寻盲索,洪山主又要分心顾你,反倒误事!”杨广昭道:“可是允儿他……”陈丕却不听他说,强拉着他离去。

洪二纵身跃上屋顶,张目四望,但见宅院之内火光冲天,遍是狼藉,连个人影也瞧不见。耳听得炮声轰鸣,震耳欲聋,每隔半刻,便有一枚火弹越墙而过,落入宅院之中,掀起漫天尘土,烟火飞溅。洪二唯恐杨允乱跑胡撞,被炮弹击中,提气高喊:“小娃,你莫要动弹,本座这便来寻你啦!”声音远远传开,李家大宅中每一处角落皆可悉闻,内力深厚,更将炮火之声掩盖了过去。

此时只听屋外那人冷冷一笑,道:“没想到洪山主竟也在此,这可大出本官意料了!”洪二叫道:“索大人,别来无恙!可有兴致到院中一聚否?”屋外那人笑道:“好,好,好。”每说出一个“好”字,声音便近了些,三个“好”字吐毕,便已进到了宅院之中。

洪二心想:“此人进来,火炮立止,杨兄弟的公子便能趁机脱逃。须得不叫这姓索的发现他才好。”当即迈开大步,奔至忠义堂前的院子里,口中叫道:“索大人,来此一会。”

话音未落,蓦见人影一闪,身前站定一人,约莫三十余岁年纪,朗目疏眉,日角珠庭,相貌非凡,头戴红起花珊瑚顶戴,帽尾缀单眼花翎,身着刺绣武狮补褂,足踏黑缎尖头旗靴,俨然一副英飒威赫的武官打扮。

洪二微微一笑,道:“索大人,久未得见,近来可好?”索姓武官道:“捉了你来,那便最好。”洪二哼的一声,道:“那却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右掌倏出,拍向他肩头。

那索姓武官冷笑道:“今日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双拳齐施,呼地打将出去,对洪二这一掌竟是不作闪避。洪二掌至半途,右臂一屈,化掌为拳,自下而上地击向索姓武官胸口。索姓武官两臂互绞,劲道下沉,猛地向他右臂砸落。洪二右拳有如一条游蛇般缠上他左臂,跟着五指张开,抓向他面门。

索姓武官冷冷一笑,右手食、中二指在洪二掌心处一弹,左臂已然挣脱而出,跟着口中一声轻喝,欺身上前,左拳击他右肩,右拳击他左肩,拳劲凛凛,力道威猛。洪二迎将上前,双拳击出,与索姓武官肉拳打在一起,但听得“波”的一声闷响,两人身形一晃,各自退了半步。

洪二内力浑厚,当世少有匹敌,但与那索姓武官对了一掌之后,竟然退了半步,不禁暗暗心惊,定了定神,说道:“以索大人的身手,何必委身作鞑子鹰犬?”索姓武官道:“你们汉人被满洲人统治已逾百余年,即便当真能恢复明室,也不过是作朱家的奴仆,又有甚么好了?”洪二一怔,道:“原来索大人竟是满洲人,在下倒是初闻。”

索姓武官道:“本官乃属满洲正白旗索绰罗氏,你骂满洲鞑子,便是连我也一齐骂进去了。”洪二捋须笑道:“骂得好,骂得好。”索姓武官怒道:“逆党反贼,时至当此,竟还耍嘴!”左手虚引,右掌疾疾拍出。

洪二心想:“耽延时候愈久,会中兄弟得以脱逃之机便愈大,何况还有那个小娃娃。不知他现下身在何处,可有逃到密道之中?”念及于此,当即展开身法,向左跃开,索姓武官立足不动,右掌缓缓斜划,内力将吐未吐,凝重如山,洪二不敢大意,未等他右掌随至,又即向左纵去,索姓武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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