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赵美问。
“那个纸箱,为何分成两层,并有洞子?”
“不晓得。”
“为了冷却呀!即是——干冰和冰块!”
“啊?”
“回去吧。我想再看一次那个箱子。”
四人又回到那个组合式的铁柜。
赵山走进酷热的柜子,拿起里面的纸皮箱。
“对呀!那种炭酸的味道,其实是干冰,就摆在这道间隔的上面。”
“那么,下面放什么?”
“冰块。”
“什么?”
“冰块——即是水。”
“为什么?”
“用来喝的呀。”
赵美悚然一惊。
“谁要喝?”
“当然是死去的男主人啦——懂吗?假如他事先知道自己会被关在这里的话呢?”
“你说什么?”
“他当然知道这里在白天热得厉害。如果留在这儿一整天而没有水喝的话,他
衰弱的心脏肯定受不了。”
“于是他要预备水——”
“但又不可能提着水壶走。而且,普通的水,一下子就蒸发掉了。因此他在箱
子下面放冰块,上面放干冰。好让冰块不易融解。”
“可是,他为什么那样做?”
“等等。然后,他如预知的一样被关起来了,他一点也不慌张。因为有水,而
且是冰水,可是当他需要水时,拿出来一看——”
赵美点头,说:“没有水了!于是突然恐慌起来。”
“有人把冰快扔掉了。换言之,他被关在这里一整天,终于心脏承受不住了。”
“可是,他干吗故意跑到这里来呢?”赵美说。
这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知道啦!”
“姐姐!”孙洁回头,喊叫一声。
“是我把冰块扔掉的。”赵春说。
跟往常一样悠闲的语调。
“为什么?”
“不要误会。你丈夫只是受到应得的惩罚罢了。”
“什么应得的惩罚?”
“那个人是觊觎你的财产才跟你结婚的。我都知道了。”
“可是,那种事没什么呀,我也知道的。”
“不光如此。”赵春说。
“怎么回事?”
“那人想杀了我们的母亲啊!”
“——不可能的!”孙洁的脸都白了。
“是真的。不过,母亲并没有沉默,反而想到要先下手为强,杀了那个人。为
了你的幸福,她认为愈快愈好。”
“叫人换门锁的,是你母亲吧。”赵山说。
“嗯。家母自己不能行动,却想亲自杀了他,所以想出那个办法来。”
“那么,为了杀他——”
“她故意叫他来这里的。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事先知道这里的锁换
过了。”
“即是他假装中计罗?”
“对。他自己预先在前一晚把盛了冰块的箱子放在这里,并做好手脚,使门即
使关上了也不会上锁。”
“原来如此。”赵山点头。“按照他的计划,他准备假装中了你母亲的诡计,
在太阳下山以前在高温下挣扎。等到天黑以后,你母亲以为他已经死了,正当放心
之际,他才突然出现……”
“是由于母亲的心脏比他更弱的缘故。”赵春说。
“他是因遇到意外而死的呀。”
“遗憾的是,我也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想到,在我们三姊弟
出外旅行时是最好的机会,他一定会采取行动的,然后他会通知我们母亲病逝的消
息。”
“你是何时发现的?”
“事发前一晚——真的是巧合哦。半夜我醒来,见他抱着一个箱子悄悄走到庭
院去。我觉得奇怪,便跟着他。”
“然后发现了箱子。”
“对。当时,我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之觉得就这样放在那儿可能有危险,
因此把冰块扔了。然后又把门锁弄到原来可以上锁的模样。”
“结果,那样子就杀了他了。”
“正是这么回事。”赵春耸耸肩。“不过,我没后悔。因我知道,总有一天,
那人会连孙洁也杀掉。”
赵山用复杂的表情点点头。
“好了,就此失陪——”
冷不防,赵春捉住孙洁的手冲出去,砰的一声把门关起。
“请等一等——喂!”
赵山想打开门时,脸色一变。
“上锁了!”
“那么,我们被关住了?”赵美瞠目。
“畜牧!喂,张京,破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