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那个孩子!”张吉打断地的话,“她还活着。那只小狗也给找到了,可惜死了!”他掏出那个小篮子,从中取出一只僵硬的波兰小狗。
“死了?是正常的自然死亡吗,先生?”
张吉指着猫的眼睛:“不是,不是正常的自然死亡。那座老宅里很不正常。”
“他们干吗要把它弄死呢?”
“他们干吗要把一个孩子关在漆黑的柜橱里呢?”
“我猜想她是在咱们去的时候给关进去的。”
“对,有时她也出来一会儿,可她已经习惯那里面的黑暗了。”
“这群混蛋!”张威骂道,“可这是在搞什么鬼名堂,先生?科学试验吗?对了,有一间屋我没能进去。那个女仆说钥匙在主人手里,可我辨别得出那里面装着自来水管呐。”
“是啊,试验室里需要用水。”出租车拐进东街停了下来。“你先去分局找一下小赵。我得去化验一下这只小狗。”张吉下了车,给他的医院打了个电话,找一位护士商量了点儿事儿。
随后,他回到家中,换了衣服,吃了午饭,但胃口并不好。
没多会儿,赵天龙警长来了。“搜查证弄到了吗?”张吉立刻问道,“好。孙博父女眼下在哪里?”
“说不好,先生。我让派去的那个人尽量跟他俩交谈,时间拖得越长越好,可已经没什么话题可谈的了。看来那家事务所没多大问题,他们专为外国人的餐馆做些财务统计工作。”
“嗯,怪不得那个男人死在昭阳花园里!”张吉喃喃道。
“天哪!是啊,”赵天龙惊叹道,“那人是干餐馆行业的,没错儿。经过调查,他还是个贩毒的坏蛋。”
“来吧,来吧。我要赶在孙博父女回家之前再去看看那个小女孩儿。”
汽车一开动,赵天龙警长又提起贩毒的话题:“至于毒品,罗森先生,您今天上午在那所房子里发现了什么吗?据张威说,有个房间可能是间试验室。特苏公司说他们向孙博先生供应试验室玻璃器皿已经好多年了。”
“我想咱们一定能找到一间试验室。那只小狗给下了毒,那个小姑娘也给下过毒。”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拿毒品做某种科学试验吗?”
张吉不禁浑身一颤。“他们确实一直在做试验,却不是为了科学,而是在干坏事。小姑娘喜欢那只小狗,他们便把它杀了。后来小姑娘用纸做了个小狗,为了告诉另外那个小姑娘狗死了。怪事儿,对不对?”他神经紧张地笑笑,“这车开得太慢了,赵天龙!”
“差不多快到了,罗森先生。”
“差不多!说得好,差不多!来不及了!”
“沉住气,先生,沉住气!”赵天龙关心地把手按在张吉的胳臂上,“我需要您的协助。一到那里,我首先就叫他们交出那个孩子。”
汽车进入了玄武小区,在那条小巷深处停下来。人行道上一个健壮的便衣走过来,对赵天龙说:“孙博父女从事务所回来了,刚刚进门。”
赵天龙走到小房子门前,接连摁了几下门铃。过了半天,门才开了一道隙缝,露出一个男人萎靡的脸,两只泪眼东张西望。
“我是警官,有搜查证,前来搜查!”赵天龙推开门,跟张吉走过去。两名壮汉跟随在后,灵巧地把那个男仆拽到街上,交到别的警员手中,然后把门关上。
赵天龙警长在门厅里站住,侧耳倾听。一间屋子里有小声说话的声音。门开了,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仆走出来。“干什么?”她抗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名壮汉把她推到一边,赵天龙和张吉走进那间屋。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胖老头儿,满头白发,棕脸膛儿,衣着整洁,一眼就能看出是个精明能干、生活富裕的人。另一个女人比他肤色更深些,黑头发,黑眉毛,年轻时想必还很漂亮。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们,突然撇嘴尖笑一声,又突然止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诸位先生?”那个老头儿问道。
“是孙博先生,别姓老孙吗?”
“对,我姓孙博,她是我的女儿。我开的那家公司叫孙博律师事务所。很荣幸您认识我,可我还不知道您是哪位?”
“我是赵天龙警长,带有搜查证,奉命搜查!”
“警方居然对我如此感兴趣,真是荣幸之至!能不能问一下为了什么事?”
“我命令你交出那个女孩儿!”
孙博先生望了一眼他的女儿。“哦,我们那个可怜的小宝贝……”他慢腾腾地说。
“她叫什么名字?”赵天龙打断他的话。
“您说什么?”孙博先生又转向赵天龙,“她的名字?哦,当然叫里小蕾。”
“当然叫李小蕾?”
“是啊,小兰小姐。先生,我看出您们大概不知道我们这个家庭的悲剧。我那可怜的小侄女智力上有缺陷,几乎是个白痴。她……”
“是来到这里之前还是之后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