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从这条巷子靠近大厦,从这里进去,上三楼。”张克指点着计划图,“这本是一个大厅,现在隔成五个小办公室和一间保险柜室。我已经弄到了这道门的钥匙。”他暖昧地眨眨眼,“我认识在这儿工作的一个妞儿,干那事的时候偷偷掉换了她的钥匙。
我还知道楼里的警报系统。”他又指了指末端的房间,“保险柜就在这儿。”
“什么样的?”
“一个又大又厚的力神牌保险柜。我还没有见过,不过他们告诉我已经有十几年了,又大又重,锁得很严。”王安并没有问“他们”是谁,张克一定买通了内线,但不会告诉他。“只有一条出路?”王安看着图纸问。
“那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会有人看见我们。下周末有三天假期,我们周五午夜去下手。他们发现被盗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王安点点头,细细品着酒:自己还能再信任张克吗?会不会又被他骗了?
“我已经计划就绪,一切万无一失,王安。”张克摇着酒瓶,“你我是多年的兄弟,所以我才来找你,那些珠宝至少价值五十万元,我要弥补你上次上海的损失。”
王安不听这一套。他仔细研究那张图,问了许多问题。张克回答得很圆满,似乎毫无保留。王安不得不承认这桩买卖不错。张克说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侦察、再侦察,还花了许多钱打听消息。他知道珠宝肯定会在那个保险箱里,他知道任何该知道的细枝末节。
“我还要告诉你,王安。”张克说,“这是我的洗手钱,是我一生最后的一票。这次拿到钱后,我会远远离开这儿,再也不回头。
我要定居到我家乡的那个农场中,忘记过去,过一辈子舒心日子。”
王安让张克把图留下来,答应第二天答复他。换作旁人,他早就跳起来满口应承。但对张克,不得不有所顾忌,他必须多考虑一下,如果张克欺骗自己,又如何应付?王安越想越觉得张克会在得手后,出其不意地暗算自己。如果张克预先埋伏两个人在小巷里……事情不只是开保险柜那么简单,王安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夜。第二天张克打来电话,王安回答:“我干了。”
“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张克笑着挂上电话。
几分钟后,张克来到王安的公寓,用铅笔在图上写出了街道名、公司名等等。王安发现那栋大厦距他的公寓只有两公里路。
他们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张克闪身离开。
以后的两天里,王安收集了一些工具,又从一个黑帮团体搞到一瓶特制炸药,答应在一周内付款。他又弄到一只小型提箱,仔细地把应用之物整理好。然后,他又上街买了一套西装和一顶帽子。这样一来,他看起来像个公司职员。许多人在大厦里晚上才下班,王安前一段时间做过许多办公室工作,所以知道得很清楚。
王安徒步去目的地侦察了一番。一切都和张克说得一样,但是那条小巷不大对头。小巷黑漆漆的——里面可以藏许多人——如果有人躲在那儿,等候着他从楼梯上带着价值二十五万元的珠宝走下来,情况可不妙。
星期五晚上。王安和张克如约见面。
进入大厦并不难,没有遇到任何麻烦。他们徒步从生锈的梯子上到三楼。张克花了十分钟关掉警报系统——这正如他许诺的一样。事情顺利极了。
张克打开门,俩人一同走进。他们又随手关门。“伙计,全靠你了。”张克说。
王安直接走到后面放保险柜的地方,这是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可以起到隔音的作用。这是他们唯一的保险柜,说明一定应有东西在里面。王安仔细地检查保险柜,张克站在附近,显得局促不安。
“张克,别站在这里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搅得我心神不安。”王安说。
“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可以搞定?”张克问。
“半小时,也许四十五分钟。你别站在这儿死盯着我。”
张克耸耸肩,进入另一个房间。王安找了一块旧布,挂在唯一的窗户上,然后打开灯,关上门。王安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仔细检查保险柜和房间。
张克敲门,“王安,你还要多久啊?”王安关掉电灯,打开门,告诉张克不要乱动。
张克站在门边,看着王安小心翼翼装上火药。王安的动作很慢。张克有些焦躁不安。
王安点燃引线,两人都躲在屋外。保险柜爆破得不错。低沉的一声爆炸,几声咔嚓响,保险柜门就开了。
张克欣喜万分,一阵风似地扑进保险室。保险柜里是空的!
王安气愤地大叫:“你说过有百分之百把握这里有珠宝!”
张克呆立了一会儿,惶惑地摇头,然后暴跳如雷,连说里面应有啊!
这事对张克是个可怕的震惊,王安还从未见到有人这样失望过。
王安也相当沮丧,两人一起诅咒,踢翻了桌椅,然后溜出大厦。
张克的车停在小巷里。车上还有另两个戴眼镜的人。王安知道,如果此时他真拿着二十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