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管家就领着几个家丁门口迎接前來给四夫人庆生的宾客。万财自然要全力以赴地负责治安。另一方面。周娥皇等人也在准备演奏雷琴事宜。已按苏幕遮教的方法。用布蘸了“蝶恋花”。塞到琴底。为免酒香透了出去。过早地引來蝴蝶。雷琴仍被封在琴匣里面。
流珠出去打探情况。忽然兴冲冲地跑了过來:“小姐。林姐姐。你们猜谁來了。”
周娥皇笑道:“莫非是你的阿瞒來了吗。”
流珠娇嗔:“小姐。你就会取笑人家。”
“一贯只许你取笑别人。别人取笑你一回都不成吗。”
“好了。是我的不是了。”
林袅袅笑道:“珠儿。你别卖关子了。是谁來了。”
流珠笑道:“这可是你最想见的那个人。”
林袅袅心如兔撞。嘴上兀自倔强:“你个死花娘。我哪有什么想见的人。”
“苏大哥难道不是你想见的人吗。”
“哪有。你别胡说。免得叫人听了笑话。”林袅袅面颊不禁火烧火燎起來。
“嘿嘿。我若胡说。你脸红什么。”流珠一旦抓住取笑别人的机会。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我爱脸红就脸红。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你也要管吗。信不信我立即把阿瞒叫过來。让你们双宿双飞。”
“欸。我和阿瞒沒什么。我只是感激他救了我罢了。”
“我和苏大哥也沒什么。你再拿苏大哥说事。我就拿阿瞒说事。”
周娥皇笑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斗嘴了。说说。苏大哥怎么会來林府。”
流珠:“我问过苏大哥了。解忧门的温酒使正在林孤鸿邀请的宾客之列。他就随温酒使过來了。其实。我想。他多半是为了林姐姐。”
“你还说。”林袅袅伸手去打流珠。内心难免暖洋洋的。他……真的是为了她才來林府的吗。
过了片刻。一个侍女过來询问:“三位姑娘。老爷已摆下宴席。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周娥皇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林孤鸿虽在长安臭名昭著。但是毕竟身为长安首富。他广发请柬邀请宾客参加四夫人的生辰宴会。众宾客多少要给点面子。否则在长安就不好混了。
宴席摆在正房的大堂。來了不下百人的宾客。都是长安地面叫得出万儿的人物。接着。管家慌慌张张來报。京兆尹杜横声大驾光临。
林孤鸿本來并不期望杜横声能來。此刻不禁神气活现。倍感面上有光。笑道:“诸位。随老夫前去迎迎杜大人。”
长安最高领导人都來了。众宾客岂有不去迎接之理。纷纷附和。随着林孤鸿出去。今日虽是为四夫人庆生。大夫人身为正妻。理所应当也要出席。林孤鸿和大夫人走在前面。四夫人只在他们身后跟随。
为免节外生枝。此番苏幕遮只带雷衮一人前來。小声嘱咐:“赵匡胤的母亲姓杜。据说杜横声和赵匡胤沾亲带故。是他的远房舅舅。待会儿行事多加小心。切莫泄露咱们的身份。”
雷衮点了点头:“大公子放心。俺老雷一切听你吩咐。”
一顶官轿落在林府门口。林孤鸿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前去掀开轿帘:“杜大人大驾光临。直令蓬荜生辉呀。”
杜横声走出官轿。笑道:“林老爷客气了。我与四夫人也算是老相识了。在我尚未发迹之前。可是经常光顾平康里。聆听四夫人唱曲呢。今日是她生辰。我怎能不來。”
四夫人出身风尘。后被林孤鸿赎身纳为妾室。从前光顾她的客人一定不少。但是林孤鸿怎么也想不到。杜横声曾经也光顾过四夫人。否则说什么林孤鸿也不给他送请柬。
众宾客中知道四夫人出身的。都已暗自发笑。林孤鸿讪讪不语。四夫人更是无地自容。杜横声当着满堂宾客如此言辞。就如揭开她的伤疤曝晒日光底下。让她情何以堪。
杜横声大摇大摆地走进林府。就如走进自己家门一般。身后跟着一队带刀侍卫。
杜横声瞥了温庭芳一眼:“温酒使。圣上下旨要的长生酒准备得怎么样了。”
温庭芳忙道:“正在准备。定然不负圣命。”
杜横声目光落在苏幕遮身上。见他似乎与温庭芳走得亲近。问道:“敢问这位残废如何称呼。”
雷衮见他如此无礼。正要动怒。苏幕遮折扇一拦。向杜横声拱手笑道:“在下苏大。见过大人。请恕身体不便。不能起身行礼。”
杜横声笑道:“好说好说。。。你也姓苏。可知南唐小国有位苏幕遮。号称什么狗屁第一神断。据说他和你一样。也是一个残废。”
“请恕在下孤陋寡闻。不曾听过苏幕遮之名。在下只知。天下第一神断。乃我大周侍中大人和凝。”
“不错。你这话说得不错。据说苏幕遮这竖子还是和大人的弟子。哼。学了和大人的本事。跑到南唐扬名立万去了。”
苏幕遮微微一笑:“杜大人似乎对和大人很是推崇呀。”
“不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