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皇上来了!”沐清婉脸色一变,甩开耶律濬的手,弯腰开始继续劳作。
耶律濬见耶律楚要过来,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恨恨仍了一句话给沐清婉:“为何这样的不知进退,你和她如出一辙!笨!”
沐清婉被他这样一说,气得呼呼直喘!我和她就是一个人,你管得着么!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且走着瞧!
耶律楚隔着马车车窗望着那一片田野,那抹俏丽的影子在众多人群中依然那么夺人眼球,当看见那熟悉的挺拔身影靠近她并且举起对方的手,耶律楚的眼眸一紧!
好在很快,两人分开,耶律楚的心松了一点,同时心里暗暗后悔,不该让沐清婉独自一个来城南,明知道他在,却偏同意她来这边,这个家伙的魅力估计无人可当。
耶律楚一下马车,众人放下手里的伙计,齐齐下跪迎接。
“大家不用拘礼!”耶律楚示意所有的人继续,自己拿着刘公公递过来的镰刀缓缓走向沐清婉。
今日他的装扮和耶律濬差不多,都是一身玄色,都拥有强大的气场。
耶律濬见耶律楚过来,放下手里的镰刀,上前冲他施礼。刚才是君臣之礼,现在是兄弟之礼。
“怎么,水贵容伤到了?”耶律楚瞥了耶律濬一眼,透着某系些不经意,但语气却如泰山压顶,将刚才看到的事情不动声色地说了出来,而且问法也很聪明。
耶律濬没有表情的点点头:“是,水贵容的手已经起了泡,臣要她休息一下,她不肯,臣想着若不阻止她一下,皇上来一定会怪罪。”
耶律楚随着耶律濬的话,转向不远处安静干活的沐清婉,修长的眉悠悠一挑:“哦?”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耶律濬一眼,撇开他走近沐清婉。
沐清婉见耶律楚上前,忙施礼:“皇上……”
耶律楚不说话,视线打量着她。时间已近正午,其他的嫔妃已经扛不住日头休息去了,而她却在这里不止疲倦的做着,为什么?
他上前一步扯过沐清婉的手,不禁怔了一下,原本白嫩的手心现在现了好几个泡,有的已经破裂,血水横流,满脸香汗已将浅浅的脂粉冲出了若干道子。
“你在做什么?”耶律楚话语中没有带着沐清婉的封号,而是直接用了“你”,眼底带着明显的恼怒,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手?!“你在向朕表示不满么?”
向他表示不满?沐清婉苦笑,自己还没有什么情绪向他表示不满,自己不过是很久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来发泄心里的愤恨,借此来发泄一下罢了。
“臣妾不敢,只是坐着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多做了一会儿。”沐清婉说着,才感觉到手心湿漉漉的疼,这个感觉让人很钻心。
耶律楚捏头对身边的公公道:“叫太医来包扎一下。”
活儿暂时不让沐清婉做了,耶律楚牵着她的手走到田埂便休息。
耶律濬看着那只白嫩的手被耶律楚攥着,眼眸里闪过明显的酸意,他就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牵她的手,而自己,却还要想方设法的遮掩,他线条好看的唇绷的紧紧的,转身自顾自的割着黍子,但是耳朵却比平时更敏锐了,将那两人的低语都听了进去。
“你在怪朕这几天不理你么,水贵容?”耶律楚还是这个问题,他感觉的到,她的小心思里若是一点怨念没有不可能,除非她不在乎自己。
沐清婉一时不太明白耶律楚为何要纠结这个,但她面对他的再次询问,再次坚定的摇摇头:“臣妾绝对没有怪皇上的意思,臣妾也没有这个胆子,一切都是臣妾不对,皇后的处罚是对的,臣妾不敢有丝毫的不服。”
耶律楚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心,望着她清澈的水眸,轻轻捏了捏她的皓腕,挟着一丝宠溺问:“不对在哪儿,说来听听。”
沐清婉听对方要自己说说原因,心里冷冷一笑,自己要说什么?不过是自己品阶低微,没有大树么?
“臣妾身份低微,不应该冲撞了尊贵的娘娘,下次再不会发生了……”沐清婉暗暗咬牙,努力将自己的态度调整到最最卑微的地方,垂着眼帘,这次真的是自己太压不住自己的彻头恨意,大意失荆州,差点得不偿失。
正说着,太医来到,忙着给沐清婉消毒、上药、缠布条。妥当之后,太医退下,耶律楚看着那包装的如同粽子般的小手,果断下了命令:“今日不要做了,休息一会儿叫人送你回宫吧,这样根本在不能做了。”
一听说要自己回去,沐清婉立刻摇头:“不,皇上,若是这样就回去了,百姓要怎么看臣妾?身体就这样的不禁风么?他们每天这样,不过才半日——臣妾不回去,臣妾还能做,等劝农之事结束后回宫好好保养吧。”
耶律濬看沐清婉小脸满是坚决,心里不知怎么的,心疼不已。之前那个女人在王府里做着如同丫头的伙计,手心也会有打泡的时候,自己却不懂得心疼一点点,反而觉得那是她咎由自取,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无情,她的心真是被自己伤透了!
耶律楚的眸光深邃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