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席瞠目结舌地看着简素上演变脸的绝活,顷刻后将这丫头的后颈抬起,他对上了她哭得糊里糊涂的小脸,“素素,你这是耍无赖,”
简素闻言抽抽搭搭地抹了抹自个脸上的水渍,心道自己的泪腺还真是发达,然口头上,她可还坚贞不屈得很,“呜呜……你欺负人,还不准素素哭了么,我就哭,烦你,烦死……你呜呜呜……”
宗政席听得她这幼稚的言论后陡然站起了身,
一个公主抱,他就要领着简素往外头去了,“既然素素受了委屈,那席哥哥带你出去哭给外头的佣人们听好不好,只可怜尹管家已经不年轻了,还要成天操心你这个小无赖,这让席哥哥说什么好呢……”
说到此处不禁叹了口气,宗政席一副欲要去旋门把的姿态,
简素顿了顿,‘啪’一下拍掉了这男人的手,威胁她,讨厌,果然讨厌……
一把溜下了宗政席的怀抱,简素蹦蹦哒哒地跑回了床上,用大被单把自己包成了一只蝉蛹,
宗政席这才将手握成拳抵到唇边,遮住了自己挑起了笑痕,这丫头,有他在,她能泼皮到哪去,
简素头也不露出來,就那么正面朝下地趴着,直到觉得呼吸不畅了,她才会在被单上掀起一个小洞來,
宗政席在床头静站了好一阵,随后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喝,他边喝还边观察简素的动静,
这丫头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却愣是不暴露一丝半点的棱角出來,他就看她要玩到什么时候,
一杯咖啡喝完了,宗政席坐到床沿,一手朝着简素头部的位置轻敲了几下,“素素,出來,”
简素装死,动也不动,
宗政席有的是招可以治理她,大手摸索到了简素的肩头,男人的指尖有意无意地隔着被单摩挲着她的粉肩,“素素,你再不出來,我可不保证待会会摸到什么不该摸的地方,嗯,”
许是因为被窝里的空间过于逼仄,简素这瞬的注意力更是万般集中,男人的话语一字不落地落入了她的耳际,她这会心下一收缩,两眼更是瞪得老大,
权衡对比了有一刻,简素才猛地坐起了身,顺带将被单踢到了一边,
宗政席仔细将眼前这一幕又一幕的收入了心底,而他的脸色却是慢慢地变得复杂幽深,深几许,
“好了,素素,明人不说暗话,你的本性不该是这样的,席哥哥比较好奇的是,困扰你足有三年的病好了,可你的性格,为何会天翻地覆,”
似乎不打算再玩猫逗老鼠的游戏了,宗政席原來温和儒雅的瞳眸里,蓦然迸射出了两道尖锐凌厉的光,
简素一瞬间被男人这番变脸折腾得不知所措,愣愣然看着宗政席严肃凌锐起來了的姿态,她动了动唇,终究沒说出话來,
宗政席的俊颜,越渐逼近了简素珠玉生辉的姣好脸蛋,“素素,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简素吗,告诉我,你是老总统的独生女,是那个自小厌恶我,憎我入骨的人吗,”
他从沒有用这样森冷陌生的眼神打量过她,更不曾用这样寒意凛冽的语气对付过她,是以有一刹那,简素觉得自己的脑海里,心头上,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也许是某种不知在何时建立起來了的信任,也许是,某些自己不觉中积攒起了的仰望敬重……
强烈的失落感猝然袭上了她的周身,简素洁白的牙咬上了自己已渗血了的下唇,而她自己却犹如未知,
“你不是我记忆中那个简素,三年前你精神失常回到这里,沒有人怀疑你,并且,至今也沒人调查出当年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毋庸置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修长有力的手,缓缓擒上了简素的下颔,男人身上好闻又稳重的气息盘旋在她身际,简素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了,
宗政席还在继续往下说,
“从你被确诊为精神病患者开始,一直到两个月前,三年……这三年里,你像是活在了真空里,谁也不认识,甚至无数次自残,伤人……”
话至此处,宗政席放下了简素光滑的下巴,转而抓过了她的右手,
简素穿着件短袖睡衣,而他身前的男人翻找了一阵后,示意她看向自己手肘上那一道还未完全淡去痕迹的疤痕,“除了这道,还有很多,分布在你身上各个角落,”
手指灵活地解开了简素的上衣,男人看也不看便将那睡衣随手抛到了一边,之后指着简素腹上,后腰,还有她胸口……
一道又一道,其实很多都已愈合得只剩下白白的一划了,若不是被人指出,简素或许永远也不会想到这具身体曾经这般伤痕累累,
宗政席总算甩开了简素的身子后,她沉默地卷过被单包住了自己脑袋以下的部位,
明明,冬天还很远啊,可是怎么会突然觉得,这夜这么冷,这么冷呢,
“前些天,我取了你的头发去做DNA鉴定,结果证明,你确实是老总统的女儿,别的可以假,血缘关系,假不了,”
话是这样说,宗政席面上却沒什么动容之意,此际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