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儿能想象得到他二哥和封未名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想让封未名离自己远些。可是她很不喜欢她二哥这般吃醋的样子,原本她和封未名并没有什么,可殷梨儿总觉得在殷良卓的心中,她和封未名似乎如那苟且的男女一般,有着不光彩的一面。
她躺在床上,望着帐幔随风轻轻摇曳,不觉的有些冷意窜了上来,裹紧了被子,蜷缩着身子竟有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睁开眼时,自己的面前正映着两张熟悉的脸庞,一张是关切的紫苏,一张是欣喜的青黛。
“小姐,你可算醒了!”青黛忙不迭的去拿了帕子,用热水浸润了又试了温度恰好才递给殷梨儿。
紫苏则端着一碗冒着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小姐快些喝了,二少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的。”
殷梨儿背靠着软枕,端着药碗,皱了皱眉眉头,又瞧瞧紫苏,终于还是忍着清苦的味道,喝了下去。
“小姐,二少爷说这药你坚持喝上几天,身子就好了!所以你可一定要坚持!”
“就是,小姐吃颗蜜饯,嘴巴里就没那么苦了!”
吃着青黛递过来的蜜饯,殷梨儿轻咳了一声,柔声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紫苏低下身子,靠着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小姐是昨个夜里由二少爷送回来的,这事府里没有人知道。”
“这就好!”殷梨儿心中有了数,又想起自己之前吩咐的事,便接着问道,“那件事你们可办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紫苏脸上一下子就漾开了笑容,她淋漓尽致的将简雪萝如何在殷文正面前出丑,如何事情败露,被殷文正禁足在屋里说的详详细细,末了她还很神秘的对殷梨儿问道,“小姐可知老爷现在是什么态度么?”
殷梨儿见她脸上有喜色,心里猜测着自己的爹多半是不再对简雪萝有关切之心,转而应该对韦泽兰好起来才是,“爹现在应该对我娘不错吧,不知道她这一次有没有机会翻身。”
“小姐,大夫人的位子肯定不会变的,你忘了二小姐已经赐婚的事。再说了,老爷现在对二夫人也没有什么表示,反倒是对这一次帮了咱们的那个女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呢。”
“什么?”殷梨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确是忘记了殷良颜马上就成侧妃的事,但是自己只不过昏睡了几日,也不至于自己的爹一下子就看上别的女人了吧,这速度实在令人瞠目结舌,“那女婢是谁?她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她可不可靠?”
殷梨儿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紫苏愣了一下,倒是一旁的青黛赶紧接上了话题,“小姐,芙蓉姐和奴婢乡,奴婢们一起进府里给大夫人当丫鬟的。而且奴婢与她都饱受大夫人欺负,所以这一次奴婢要她帮忙,她很爽快的就答应了。芙蓉姐对奴婢挺好的,所以她肯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殷梨儿想了想,对青黛说道,“过两日.你把她叫到这来,让我见见。”
青黛应了声,看见一旁的紫苏有些局促,手里绞着帕子,嘴上一副想说又不好说的样子,便猜到她肯定有话想单独跟殷梨儿说,她自己便赶紧找了个由头从屋里先撤了出来。
紫苏见屋中再无他人,自己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惭愧的说道,“小姐待奴婢如同亲姐妹,可奴婢这一次却令小姐受了如此大的罪过,奴婢实在该死,求小姐责罚奴婢。”
殷梨儿看她刚才神色就有些不对,便猜到她肯定是有话说,自己正想着找个理由让青黛出去,青黛自己就先主动出去了。而紫苏这一举动,只是让殷梨儿心头一暖,她知道自己做的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紫苏,本来你比我长上两岁,而且以前你是伺候我二姐的,所以我对你就如同亲姐姐般。我这样做,只是不想看着你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当初那想法一定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那等傻事,要不是小姐及时阻止,奴婢现在一定是被打入死牢了。”
“你知道就好,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你本来就聪敏,许多事我不用讲,你也知道该怎么做,我们主仆一场,我希望将来你可以成为我很好的帮手。”
紫苏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巴更是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是,奴婢……奴婢一定会誓死站在小姐身边,为小姐办事。”
殷梨儿见她哭的伤心,心中也升起了怜悯之心,便尝试着下了床,亲自扶紫苏站了起来。又拿着自己的帕子,替她擦了眼泪。
“小姐,我去给你熬些补汤,你先歇着。”紫苏抹着眼泪,匆匆转身离开。
殷梨儿躺在床上,带着笑意,心里想着,自己办的这件事想不到居然有了一箭三雕的功效,虽然那颗药被自己吃了,可好歹让每个人心中都有了底,那药果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再说青黛从听竹轩出来,就想着赶紧去找芙蓉,把殷梨儿要见她这件事说给她听。可当她到了芙蓉当值的那,却没见到她的人。青黛便问了其他人,才知道是被殷文正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