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自隋唐便是闻名的大城,历代商贾云集,市场繁盛,钱庄、客栈、鱼行、饭店、商铺等店鳞次栉比。罗暂三人找到一家马行,选了三匹看得上的好马,带足随身物品,便要上路。
三人跨着骏马,沿着官道,一路向西南狂奔,风一般地飘过数座小镇,半日之后已出登州境地。照这速度推算,七日内便将到达杭州。但不知道罗老爷子是否还能撑得住这七日。想到这,罗暂心急如焚,挥起马鞭,保持前进速度。
前面南方已隐隐见到城市的轮廓,天色将黑,心中便打算在此歇下。
转眼已到城口,只见城桥吊起,城门紧闭,城墙高过六丈,好一座高大的城池!隔着护城河,却见城门上方两个大字:青州。
城头箭跺处,探出一个脑袋,喝道:“来的是什么人,现在全城戒严,请速离开。”
刘雄看着罗暂,道:“三……三弟少爷,咋办?”他从小习惯称罗暂为少爷,所以一路上干脆将称呼混在一起,似乎也没有觉得非常不适。
罗暂微微一笑,高声道:“我等是过往行人,还请官爷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城……”
“哈哈,简直异想天开。本城正受悍匪攻击,闲杂人等一概绕行,不然,小心我千总大人的弓箭!”
刘雄性情急躁,早已听得恼火,抽出挂在马鞍上的长枪,骂道:“好个的狗奴才,土匪来了就打呗!躲在城里算个什么鸟玩艺!”
那千总听到城下这人声如巨雷,再一看,手中还拎着一把乌铁长枪,颇有猛将张飞的气势。不由惊恐,大呼道:“土匪,土匪来了!快,放箭!”
顿时,城头箭如雨下,三人连忙向后退去。
“刘二哥,你傻啊!这么急就亮家伙!现在好了,要露天睡了!”李华梅懊恼道。
刘雄也正后悔,见李华梅责怪,憨然一笑:“嘿嘿,妹妹教训得是,教训得是……”
“你说什么?”一声“妹妹”,让李华梅更是恼也不是,乐也不是。
罗暂稍稍皱了下眉头,道:“闲话少说,咱们且绕道而行,看看附近是否有村庄,好去投宿。”
转道往西而行,果然看到前方暮霭之下,隐约有一个村庄模样。三人大喜,连呼老天保佑,不由得更是快马加鞭起来。
接进村子,忽得面前闪出一骠人马,挡在村道前,领头的大喝一声:“站住!”
罗暂急忙扯住马辔,那跨下黑马将前腿踢到半空,一声嘶鸣,不情愿地止住脚步。紧跟其后的华梅和刘雄也同时按住了坐骑。
罗暂定晴一看,拦道者约二十来位,个个身着皂服,头戴方型黑帽,腰间还配着一色短刀,分明是官差打扮。一见如此,倒也不敢造次,马上抱拳道:“敢问各位官爷,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为什么?这又是你们三个小崽子能问的!”领头的官差鼻孔朝天,叫道:“我等只奉上头差遣,在此把路。凡是过往行人,不得进入此村。”
罗暂本就一肚子气,见那厮长得五大三粗,还如此无理,心中森然,冷笑道:“哼哼,那有人一定要进去呢?”
那官差头子初一听,吃了一惊,再看罗暂长得清秀斯文,料无手段,转而猖狂大笑,道:“擅自闯入者,男的就地消灭,女的嘛,哈哈,咱兄弟就地销赃!”说着,不由把眼睛瞟向后边的大美女。
“哈哈,老大不愧是老大!说得好!”手下的官差一阵淫邪的笑声,毫无顾忌。
李华梅听出话中含意,脸上一红,嘴中愤愤地“呸”了一口。
“他奶奶的,城不让进,连村子都不让进吗?”刘雄性如烈火,怒吼一声,如同平地惊雷,差点把那几个官差吓趴下。
“好大胆,兄弟们,把这三个反贼拿下!”官差头子将身子往后一闪,一声令下,二十来个手下立刻抽出佩刀,他们仗着人多,要吃定这三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哼哼,找死!”刘雄挺起乌铁长枪,不待罗暂阻拦,早已纵身从马背上跃出,杀向众官差。
扑的一声,人在空中,枪刃已经扎进一名官差的大腿。在半空中的刘雄腰一扭,手一抖,那倒霉吹的官差却被甩出了两丈远,抱住洞穿的伤口鬼哭狼嚎着满地打滚。
这时,刘雄才安然落地,右手横挺枪腰,左臂却是挽在背后,俨然一副大家风范!
“哟,奶奶的,年纪不大,手段倒够辣的!”官差头子反倒兴奋地叫起来,“弟兄们,这黑脸蛋的小鬼交给我王老虎了,你们围住小白脸和大美人,不要让他们跑啰!黑娃娃,来啊!”
刘雄大吼一声,一柄长枪忽然暴涨数尺,灵蛇吐信般照着王老虎的面门刺去。
王老虎将手中的短刀一架,砰的一声,火星四溅,双方均感到虎口生疼。刘雄心中微微一凛:没想到这无赖有些本事,倒不能小看了。于是抖擞精神,按着套路,一一施展开来。
王老虎一边拆招,一边嬉皮笑脸道:“六十四路杨家枪,果然有些巧妙!”也不知道是真的在赞,还是在嘲讽他。但这话却惊得刘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