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辰砂跑到马厩,飞烟在那里焦躁的跺脚打响鼻,拼命的想挣脱缰绳。
我冲上去一脚踹向黑衣人,他转身就给我几刀,我左躲右闪,抓住机会扣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扭,背转身滚入他的怀里一个背摔将他摔倒在地,用膝盖夹住他的手腕一拧,就听到“咔”的一声闷响。
被我拧断一只手腕的黑衣人叫声唤来了同伴,我自问没办法用这个身体以一敌多,况且人家还拿着刀有武艺,我解开焦躁的飞烟,翻身上马并且将辰砂也拉了上去,一夹马肚子朝后门冲出去,飞烟神骏非常,直接驮着我和辰砂飞身一跃,越过半人高的土墙朝黑夜中奔去。
我们跑出去不久,就听到马嘶声,估计有人追了过来。飞烟驮着我们往林子里跑,真是一匹聪明的马,我真要感谢它的祖先惊鸿的优良基因。
“王爷、王爷、您受伤了?!”辰砂被我用力揽在胸前,闻到我肩膀上的血腥气。
“没事,皮外伤而已。”我不想多说话,用力的压低身体,辰砂也被压得弯腰伏在飞烟的脖颈上。
听到后面有马匹奔跑的声音,杂乱而迅即,估计不止一匹,一对一我还有信心,多一个我都对付不了,何况还带着辰砂,我一边催促飞烟一边想着冒冒险。
“……辰砂,你怕不怕黑?”我低声问。
颠簸中,辰砂转头看着我,一只手狠狠的拽住我环在他腰上的手腕,急道:“王爷,您想干嘛?!我不要和您分开!”
暗暗叹口气,我又哪里放心得下,不管是将你藏起来我引开追兵也好,还是我留下来让飞烟驮着你跑也好,我都放心不下。
“别怕,我们一起。”我叹口气,揽紧了他的腰。
我从来舍不得抽飞烟,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手中的鞭子抽了它两下,它似乎也感受到了紧迫的气息,死命的奔跑起来。
这个林子里的树木不是很茂密,现在光秃秃的地上覆盖了一层雪,光线太暗,不太看得清楚,我在看到前面的一片灌木的时候,拍拍飞烟的脖颈,放开了缰绳。
“辰砂,忍住别出声!”说罢就两手箍住他的腰,往侧边一翻身,两人一起狠狠的摔倒灌木从里,飞烟少了两人的重量,立刻嘶鸣一声,继续往前奔跑。
灌木丛缓冲了一下,我们滚到雪地上,好死不死的是个大斜坡,我将辰砂的头紧紧的护在胸口,两人像滚筒一样一路磕磕碰碰的滚了下去。
雪不是很厚,但是还在继续下,很快就可以覆盖我们的痕迹,只要飞烟将追来的人引开,我们找地方躲藏或者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放响箭,应该就可以得救。
我忍住双手和后背传来的疼痛,将头低下,跟胸前的辰砂鼻息相闻,他呼吸沉重,但是咬紧了牙不出一声。一路滚下这个山坡,我的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痛,一些尖利的石头咯得身上到处都痛,直到我撞到一块较大的山石才停了下来。
用力的深呼吸几次,耳边听到辰砂短促的呼吸,知道他应该也没有大碍,忍不住瘫在了雪地上。
“……王爷。”辰砂从我胸口撑起来,帮我拂了拂头上脸上的雪。
“不能停,”我握住他的手,起身将他拉了起来,“说不定还会有人追来,我们要赶紧走。”
我看向我们滚下来的地方,在心里默默的回忆了一路行进的方向、后院土墙的方位、飞烟奔跑的大概路线,再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判定了东北方向,拉着辰砂小心的往山坡下走去。
走了几步就发现辰砂行动不便,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腿,右脚的脚踝一碰他就说痛,不过没有流血,估计是扭到了。我看看这里坡度也比较平缓,甚至还有被踩出来的泥泞地,我判断这附近应该有人烟。
让他坐在石头上,用匕首将衣摆割了两条下来,先将他的脚踝密密实实的缠住,虽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但是起码先让他能稍稍动弹。之后就在他的协助下将我受伤的肩膀露出来,偏头看了看,刀锋只是从皮肤上拉过,伤口不深,现在血液都凝固了,就胡乱的缠了一下。
为了能快点走,我弯下腰要背他,辰砂起初不肯,我好说歹说还凶了他两句,他才肯让我背。
“王爷……我是不是拖累您了?”辰砂伸手扶住树干,替我稳住身形。
“……这种话再也别说,我们都在觞王府这条船上,哪有拖累不拖累的?只有互相扶持才行……何况,你以为本王会舍得扔下你?”我将他往上颠了颠,他的体重算是很轻的那种了,不过现在地面湿滑,我还是走得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