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握剑站起来将我护到身后,警惕的听着声音。我还来不及为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护动作而感动,就听到了一连串轻轻落地的声音。
落入院中的人全部朝这里小跑过来,脚步声虽然很轻,但是连我这个没有外挂的人都听到了,说明不是什么高手。
紫苏脸上没什么神情,将我扯到门边,等第一个人刚冲进来,他就一扬手,“铛”的一声,来人用刀挡住了他的剑鞘。
“十公子?!”
我一看,是我带来的那八个侍卫,紫苏似乎也猜到是他们了,点点头放下了剑。
“千岁!”领头的看到我,立刻抱拳跪下:“属下等失职,竟被那淮安候手下人围困在酒楼,护卫来迟,请千岁处罚。”
“算了,”看着跪在前面的八个人,我摆了摆手:“你们没事就好……忠安他们呢?”
领头的见我居然这么轻飘飘的就饶了,似乎是不敢相信,愣了一下赶紧回答道:“忠安总管他们去了府衙。”
我点点头,看来少不得跟这里的府尹府尉碰头了。
“吴伯老两口应该在门房,快去看看他们怎样了。”我挥手示意他们都下去。
我愣愣的坐在榻上发呆,刚才林之言说四方神令在我手上,他是从什么地方得知的呢?
在王府时,沐澜日日来伺候我更衣,日日都要嘱托我将王爷的令牌一定要“贴身带着”,因为这块令牌里面另有玄机,我在携带了三天了之后发现了这块令牌底部有缝隙,将塞住的薄薄金条抠出来,里面就是那块小巧到可以放在手掌中的墨绿色玉牌,上面雕刻了四神兽,方方正正的一小块。
如果这块令牌就是四方神令,是否意味着我可以指挥这些“暗使”?
侍卫来回话说吴伯两位只是被下来些安神香睡了过去,估计要到明早才能醒来。听到没有危险,我也就放下心来,刚想吩咐他们安排轮值后下去休息,就听到外面一串儿的脚步声马蹄声。
府衙的官兵毕竟不是军营里的军士,都是轻装简配,大门一开,一串儿的火把跑过来,将院子照得灯火通明。
忠安下马后带着一小队人疾步跑来,看到我端坐在堂,大大的松了口气:“主子您没事就好。”
“有十公子在,能有什么事?”我笑道。
“那淮安候——”忠安刚要开口,就被我一个眼色打断,立刻闭嘴垂手侍立一旁。
后面一文一武两位官员走来,进来就低头行礼道:“东平府府尹谢蕴文、府尉蒋毅拜见觞王千岁。”
“二位大人免礼,请坐。”
紫苏早就走到我身后抱剑而立,两位大人谢座后一一落座。
两位大人都不怎么敢抬头看我,估计是这觞王爷的“恶”名在外,这些地方官怕一不小心招惹到麻烦。
“觞王千岁到下官治地来,下官等有失远迎,还望千岁恕罪。”谢大人在座位上施礼道。
“无妨,本王本就是微服出游,不想给各位大人添麻烦。”我笑着打官腔,心里盘算着怎么将这二位大人打发了,要不然我呆在这东平府的日子就没有自由了。
“那……不知千岁同淮安候……”谢大人迟疑着问出口。
“啊,淮安候同我开玩笑呢。”我笑道。
“玩笑?”两位大人扬起脸,估计他们十分希望听到这话。
“是啊,在京城跟淮安候打过照面,他非要尽地主之谊,本王又不想被人知道身份,所以他就派人来找本王,刚才他已经跟本王聊过了,二位大人不必担心,倒是本王,惊扰了父母官,甚感不安。”
谢大人和蒋大人交换了眼神,估计不会相信我说的,刚才淮安候放了一个响箭,他俩应该都知道那是淮安候府的信号,但是我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当然不敢当面反驳。
“不敢不敢,下官本该好好招待千岁,不过今日已夜深,既然千岁贵体无恙,下官等先行告退,来日再设宴为王爷接风。”府尹起身告辞。
我点点头,巴不得他们快点走:“多谢二位大人美意,忠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