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做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他也不负所望的打开话匣子:“东平府的鱼米粮食、丝绸海盐,安西府的山珍林木,镇南府的玉石矿藏,宁北府的牛羊马匹,咱们大燕国四方富足,所以周边那几家才那么眼红呗。”
“哦?谁敢眼红?”我笑道。
一听到跟国家战争有关的话题,我就忍不住本性流露,谁知道忠安立刻肃然起敬的指指天上,“当年皇上皇后御驾亲征,把南边离云国打得四分五裂,又把西边丢掉的国土收了回来,这才换来这十几年的太平日子呢。”
他撇撇嘴,“主子您年幼没赶上那时候,小人幼时,那西边的符国和南边的离云国,年年扰边,年年打仗,烦不胜烦。”
我点点头,看来觞王爷的父皇,是一位厉害的皇帝,可是再如何厉害,总有英雄迟暮的时候,宁王爷都已经五旬开外了,皇帝怎么也有六十上下。我对那天在皇后寝宫看到那个高大威严、头发花白的男子印象深刻,突然发现有点想他了。
忠安发现我又神游天外了,小心的凑上来说:“主子可是累了?五公子嘱咐小人早些劝主子回府,要不咱回吧?不然小人又要得罪五公子了。”
我好气又好笑,“你这奴才好大胆啊,谁才是你主子呢?”
忠安嘿嘿嘿的傻笑几声:“当然您是主子,但是五公子一心为了您好,咱们做下人的当然要听话。”
“五公子怎么知道我出门的?”我好奇的问。
忠安尴尬的抽抽嘴角:“忠康是后院仆役主管,有他在,王爷您还没上马,公子们就都知道了,五公子就派个小厮来告诉我的。”
……忠康这个大喇叭。
听了忠安的话,我准备打道回府,因为不想让这些公子们担心,我这个常年没人担心的人,现在突然身边多出来一堆公子心心念念的牵挂着自己,我还真不想让他们不开心。
我们一行纵马沿着河边往回走,身后一只画舫鼓足了风帆一路顺风而来,跟我们比肩时却下了半帆,减缓了速度。
我扭头去看,船头莺莺燕燕、姹紫嫣红,一位华服的公子哥儿在众人的簇拥下正望向我们。
“岸上的兄台请留步!”
这一声是十分纯正的浑厚的爷们儿发出来的,我望向他,我以前的视力非常好,夜视功能也挺好,觞王爷的眼睛也不输给我,这距离,连他的头发丝儿都看得清楚。
不过看归看,我可没兴趣招惹什么人,沐澜的叮嘱言犹在耳,我扭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兄台——”那人又呼唤一声,然后我就听到一阵风声,那人连接两个空翻,稳稳的落在我们面前。
几声马嘶,我们都勒住了马,忠安对我使了个眼色,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子,为何拦我家主子的去路?”
那人一落地,就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几遍,听到忠安问话,赔笑道:“这位小哥莫怪,在下看到你家主人的坐骑神骏,忍不住想近前看看,恕罪恕罪。”
你他妈骗鬼呢?那一双眼就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以为我是瞎子么?
这时,这人的随从也唰唰唰的从船上跳过来,护卫在他身旁,我余光看到画舫上放下舢板,一些仆人也登岸过来了,低头垂首的迅速跑到那人身侧,还有个小童儿专门的抱着剑。
哼哼,这样子来者不善呐。
侍卫们立刻将我保护在中间,手握刀柄。忠安再次拱手:“这位公子,素不相识,为何如此阵仗?”
说实话,我对忠安还真是刮目相看的,这小子在觞王爷面前就是一个苦逼受累的受气包,兢兢业业跑前跑后像个跟屁虫,这时候却大方得体镇定自若,还真不愧是王府的前院小厮总管。
那位公子还未开口,他身边的仆从喝到:“大胆,你是什么身份,怎敢在马上与我家侯爷说话?!”
忠安一听,皱了皱眉,眼前这位并不是侯爷的服饰,这人宽袍大袖,手捏纸扇,一派风流气度。
大概是觞王爷以前惹的事儿不少,忠安遇到这种情况,自觉的把我这个王爷挡在身后,他立刻下马对着那人拱手弯腰行了个礼,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王爷府里的,对着侯爷行个大礼也不算失礼了。
那边的人一看忠安的礼,气焰收了些,再看看我端坐在马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全都偷眼看着自家主子。
“这位兄台,在下无意冒犯,先是在船上见兄台坐骑神骏非常,心痒难耐,谁知与兄台照面之后,觉得十分面善,”他顿了顿,又打量了我一眼,“在下林之言,东平府淮安候。”
如果是个侯爷,那么这排场也不算什么,不过这搭讪的方式还真是用了千年啊!
我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在马上拱拱手,算是施礼:“侯爷,本……本人家中有事,还请侯爷让道。”
差点来个“本王”,忠安及时的朝我挤眉弄眼,我心里很憋屈,这觞王爷到底是多招人恨,出门都不敢报自己名号。
“在下少来京城,也没个朋友往来,今日遇到兄台,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