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那漆黑的瞳,盈盈脉脉盛满温情……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深情的眼神?
“……二公子在沐浴更衣,一会儿就过来给您暖床。”他帮我掖了掖被角,“宫里皇后娘娘醒转了,一个时辰差人来问一次情况,这会儿差不多也该来了,我去候着。”
他起身在床边站了一下,就这么看着我,然后微微抿了抿嘴角,俯下身用唇轻轻的擦过我的唇角。
恍惚间,我突然觉得断袖分桃、龙阳之好,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等到二公子辰砂走进我视线的时候,我忍不住叹一句——何止难以理解,老子几乎觉得快被掰弯了。
我从来没想到一个男人能诱惑成这样。
他能清楚的让你知道,你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但是那指尖发梢都能透出万种风情。
他轻轻的拉开亵衣,露出形状完美的肩头,玉似的脖颈下面,有两条漂亮的锁骨,美得好像蝴蝶的翅缘,轻轻的扑扇一下,那薄薄的亵衣就从肩头滑落,顺着白玉般的胳膊、手肘、指尖滑下,最后落在地上。
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女人能将一个最最简单的脱衣动作,脱出如此诱惑,更不用说男人了,何况,现在的他根本没想过要诱惑我。
他只是轻轻拨弄了长发,让衣衫从肩头滑落而已。
辰砂眼睛红红的,他今天一直在哭,现在眼底也还含着泪。他光着身子钻进被子里躺到我身边,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纤长又柔软的手指轻轻的为我躺得僵硬的身体按摩。
他碰到下腹部厚厚的白布时,手指有些颤抖,轻轻的抽泣,紊乱的气息深深浅浅的喷在我耳边,我被那气息撩拨得心如爪挠,转过头,对着他快溢出泪水的眼睛,那里面满满的是心疼。
“辰砂,”我叫他,声音带着些压抑的低沉,他愣愣的和我对望。
“睡吧。”拉下他的手,捏在手心里。
他什么也没说,闭上眼乖顺的躺在我的身边,头略略的往下,额头抵住我的肩头,任由我握住他的手。
我一点都不困,疼痛占据了我的身体,我扭头看着辰砂那散落了半个枕头的青丝,无语。
我真没想到,我经受过各种训练——麻/药春/药拷打甚至虐/待,这样的身体,会被一个男人无声的宽衣撩拨起了欲望。
其实,并不是人人都像我的大公子二公子那般体贴温柔,有几位公子冷冷清清的没什么表情,无悲无喜,不过他们尚记得暖床这个任务,用背部贴着我的身侧,让我不至于冻的睡不着。
我觉得非常奇怪,伤口痛就算了,为啥一到晚上就觉得手脚冰凉?
那种冰凉不是更深露重造成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我有些明白为啥这个觞王爷需要人夜夜暖床了——还是货真价实的暖床!仅此而已。
我天天只能挺尸一般的躺在床上,唯一的乐趣就是想着今晚来的是谁,可以套出些什么话,继而猜测觞王燕云霆与他们的关系如何。
我挺开心的,这九天每天见一位公子,着实解了我不少烦闷。
终于等到了第十天,我的大公子姗姗来迟。
沐澜看着觞王爷的时候,眼神中的关心是掩饰不了的,或许在这些人当中,他和觞王爷的关系比较特殊,但是目前我还不了解,没关系,以后总会套出来的。
他不像辰砂那样乖顺的躺在我身边覆着我半边身子,而是将他的手臂放在我的颈下,将我揽在他怀里,这样的姿势,很有保护的意味。
我想了想,试探着说:“沐澜,我想抱你。”
他愣了一下,微微抿起嘴角,“您有伤……五公子说了一月之内都不能乱动……”
我心想,果然觞王爷跟大公子有一腿。
这么说也不对,本来就是男宠,有几腿都是情理之中。
第十一天,御医胡青羊又来了,我这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太医院医官,这老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五十出头的样子,干干瘦瘦,小眼睛精光四射,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摸下巴上的胡子,弄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位“老羊头”的医术高不高我不清楚,但是我觉得他对着觞王爷一点儿也没有臣下的样子,他一见到我就得意的翘起下巴。
“怎么着,有下官在,再重的伤也好起来了吧?”他得意的哼哼。
秉着敬老的美德,我没去扯他的胡子——这老家伙那天还说过,我活不过一炷香,现在得意个屁。
五公子仁绮对他的养父很尊敬,在一旁垂首侍立,听老羊头说着注意事项和药量的调整。
我懒的理他们说什么,舒舒服服的靠在我的二公子怀里,拿他当人肉靠垫。
老羊头精明的小眼睛刷刷的来回扫了我三四遍,突然语出惊人。
“诶,下官怎么觉着,千岁有点不一样了?”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全愣了,十二位公子都看向我。
我默念着镇定、镇定,虽然自己完全不知道以前的觞王爷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