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琼仁说完,蒋队长原本有些惊慌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见,全身一下子放松了起来,精神抖擞,半眯着眼睛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念你一介医者,就不治你的冒犯之罪了。虽然你们生还,但我们打捞队是不能白做事的,酬金依旧是按人头算。”
一听到这话,程琼仁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骂道:又是一个狗官,张口闭口就是要钱。
前世薪水微薄的他,一直享用着亲人的冷漠、房租老太的冷眼、老板的蔑视、同行的鄙弃。想要办个证,没钱送礼,处处受人刁难。
想道这,程琼仁面色一紧,问道:“蒋队长一身官服,那么我想请问队长,打捞队可是隶属于官府?”
蒋队长听闻眼睛一睁,道:“这当然是的。”
程琼仁又问道:“既然如此,官府每月肯定有发各位俸银,那敢问蒋队长,为何执行公务还要收取酬金?”
蒋队长还未开口,瘦猴抢着回答道:“唉!就说你这外乡人不知道吧,我们打捞队是蒋队长在官府特批下自行组建而成的,自然要收取酬金了。”
程琼仁继续道:“虽是如此,但酬金收取多少还是由衙门拟定的吧,再请问蒋队长,衙门可有批示你们收取一人一千两白银。”
听到这,蒋队长脸色一沉,道:“你问的太多了,看不出你这小小医者也有如此胆色,就不怕知道的太多会惹祸上身。”
程琼仁淡淡地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有理在口,就不怕惹祸上身。”
蒋队长道:“哦!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一介平民也敢如此跟我说话,你到底是谁?”
程琼仁答道:“前面我已说过,只是普州一名普通的医者。”
蒋队长脸色突变,冷冷地道:“小小医者也敢如此跟我说话,我且看你今日如何回得去。瘦猴,你们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和那小姑娘一并扔下去,淹死了再给我捞上来。”
瘦猴领命,道:“是!老李,傻牛,大家伙跟我一起上。”
见他们真要动起手来,程琼仁处变不惊,道:“且慢!我们死了,你们如何讨得酬金。”
“哈哈!!”船上一堆人都笑了起来。
瘦猴大笑着说道:“外乡人果然是外乡人,我们打捞队从不救活人,只捞尸体。正所谓:落叶归根,入土为安!有你们的尸体在,自有你们的亲朋好友拿钱财来赎回去安葬。”
“什么!!!”程琼仁当场被震撼了。
“不救活人、只捞尸体”,这八个字在他耳边不停地盘旋,绝对是他这辈子听过最为毛骨悚然的话。
瘦猴奸笑着道:“怎么?知道害怕了吧,但是已经迟了。不过酬金如果翻倍,我们倒可以考虑考虑是否饶你一命。”
见程琼仁神情突变,蒋队长以为程琼仁心生害怕,也只是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此时他便放下心来,道:“瘦猴说的没错,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签下四千两白银的字据,要么···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了。”
蒋队长说完,哈哈大笑,这一笑真够厚颜无耻!
其它的船工也陪着一起大笑,他们心里也在窃喜,队长酬金拿得多,他们的赏钱也会多上几分。
程琼仁看着那个缠绕铁链的吊杆,其中一根铁链上还沾有点点血迹,心里顿时怒火中烧,表面上却依然平静地道:“这么说,这个吊杆也只是你们用来打捞尸体而已。”
铁链上的血迹就是属于程琼仁的,正是这条铁链,在程琼仁营救小女孩的时候,刺伤程琼仁的右腿,才让其落入险境,差点丧命。
傻猴心里铁定程琼仁是个肥羊,于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吊杆?你说的这个东西啊!的确是用来打捞尸体所用,但我们叫它聚宝杆,怎么样,不错的名字吧。这可是我们队长花了将几千两银子,请了城内最有名的大铁匠,精心打造而成。”
程琼仁冷声道:“谢谢,我明白了!”
傻猴笑道:“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去拿笔墨。”
程琼仁神情一转,此时从甲板上站了起来,道:“不用了,我选第三条路。”
“什么?”傻猴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只傻猴这样,其它所有船工心里都起了一团迷雾,脑海里都闪出一个问题——刚刚蒋队长有说过第三条路吗?
蒋队长一声冷哼,道:“你小子居然还能站得起来,本队长再给你说一遍,你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破财免灾,要么去见阎罗王,没有第三条路。”
程琼仁冷笑道:“有,第三条路···”
程琼仁话只说了一半,众人皆大笑起来,不过只笑了片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在众人笑声刚起的时候,程琼仁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下一秒已出现在蒋队长身前,照着胸口就是一拳。
蒋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程琼仁这一记重拳已经正中目标,受此一击,蒋队长庞大的身躯被轰得是离地飞跌,径直往后飞退,然后重重地摔在船舱门帘上,接着如一摊碎肉一般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