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的生意……
程宗扬笑道:这你得和小侯爷商量了。
石超立刻闭上嘴,虎口夺食这种事,打死他也不敢干。
水泥在小侯爷手里,分出来一些让你经营也不难。你们石家在哪儿生意做得顺手?到时用你的人,利润归你,不过要挂盘江程氏的牌子。
这个好说!石超立刻答应下来,除了晋国,我们石家在唐国也有不少生意。
两人在席间三言两语便定下交易,程宗扬把江州水泥在唐国的经营权交给石家。石超则负责在唐国设立六家商号,全部挂上程氏的招牌,垄断水泥的经营,利润的八成全归石家。这样程宗扬凭空得了六家商号,石超也得了一份丰厚的收入。石超毕竟是商人底子,只在江州城头看了一圈,就知道水泥一旦投入市面,需求量几乎是无穷无尽,单是唐国的生意,换一个金谷石家也不是难事。
宴饮到了子时才渐入佳境,众人怀香抱玉,竞相豪饮。程宗扬无意久坐,寒暄几句便要离席。萧遥逸重伤未愈,跟他们胡混两天,也有些吃不消,正和程宗扬打著眼色准备一道走,却被张少煌看见,死活拉住不放,要和他掷骰比酒。萧遥逸只好坐下来,咬牙切齿地握住骰子,发了狠要让张少煌喝得把肠子吐出来。
石超起来要送,兰姑挽住程宗扬的手臂,笑道:奴家来吧。
从脂香粉浓,酒肉杂陈的宴席出来,程宗扬吸了几口清洌的空气,压下翻滚的酒意,头脑略微清醒了一些。
现在股份已经扩充到二十股,除了当初在南荒的几个人,又加入星月湖和建康世家两股势力。也许星月湖和那些世家都没这当回事,但此事程宗扬已经盘算许久,并不打算含糊过去,每年拿几个钱作为分红,就算完了。
包括云氏和各世家在内,他都准备让每位股东都出一个人,参与监督帐目。
如果单是分红,倒像是变相的贿赂,借助那些世家子弟的势力,缴纳保护费,反而让他们看轻了。只有让他们参与进来,他们才会把这真正当成自己的生意。
不过各家参与的生意仅限於水泥,织坊是死丫头的,珠宝生意是死老头的,都不会让他们插手。水泥的生产和晋国境内的销售都归星月湖,唐国的销售由金谷石家的人打理,其他四朝,自己也准备如法炮制,从朝中寻找合作夥伴。
程宗扬相信,只要江州不陷落,一年之後,水泥生意的巨大利润,就足以令王茂弘这样的老狐狸都为之惊叹。自己可不想到了那时,朝廷一道旨意下来,把生意收归官营。这种事在六朝屡见不鲜,也是晴州商会极力抨击的做法,但一般商家,谁又能扛住官府的势力。
程宗扬让各家白得干股,同时监督账目,并不是大发慷慨,而是留下扩股的余地。各家既然没出股金,自己要再扩几股也没得话说。如果能把六朝的当权者都拉入其中,众人的利益通过生意捆绑在一起,盘江程氏才能稳如泰山。有所失方有所得,这样的大生意如果斤斤计较,想独占利润,历史上石超祖父的下场就是最好的教训。
吴战威在外面等候,见到程宗扬便迎了上来。程宗扬玩笑道:两个时辰你就这么乾等著?兰姑也太不晓事了!
兰姑笑道:公子可冤枉奴家了,是吴执事不肯,非要在外面等著。
吴大刀,你现在眼界高了啊,楼里的姑娘你都看不上了?
吴战威嘿嘿笑了一声,没说话,。
兰姑抿嘴笑道:楼里刚新得了几个姑娘,不比往常,依奴家看,吴执事非是看不上,多半是柳姊出门时有交待,不敢不听。
程宗扬大笑道:让你说中了,吴大刀脸红了哈!
吴战威嘴硬地说道:程头儿,你别听兰姑瞎说,我那是让著她!
三人打趣几句,程宗扬随口道:城都被围了,楼里怎么又新来了姑娘?
那几位爷带的家姬有不合心意的,随手就卖到楼里来。兰姑道:反正江州城就我们一家院子,我们不买也没人会买。
……这有点不合适吧?
兰姑笑道:公子可看错了,那些姑娘能到楼里,都高兴著呢。比起来,我可比她们原来的主子好多了。
程宗扬露出苦笑,兰姑的话或许有些夸大,但对於那些不受宠的普通家姬来说,平常都是作为宴客的娱乐品,在府里和在楼里,也差不了太多。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好。兰姑,你问一下,她们有愿意回家的,就给她们些路费,让她们回家。咱们又不缺这几个钱。
公子听奴家说一句如何?兰姑道:当日公子打发那些个姊妹回家,却是害了她们。这些日子我听说,那些姊妹有些刚到家又被父母兄舅卖掉,有些回家找不到落脚处,又折了回来。
哪儿有这样的父母?
也不能全怪父母,有些姑娘用过锦衣玉食,吃不惯家里的粗茶淡饭,自愿卖到大户人家为妾也不是没有的。况且那些人家甘卖儿女,往好里说,也是养不起的。
程宗扬想起碧姬,即使在自己来时的世界里,女性地位早已不再低下,为一个手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