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庭坚有点噎,这话说的,错吗,没错;舒服吗,不舒服。但这个小木匠好像还有点意思,不是一杯白开水。至于口气嘛,年少气盛,不计较了。唉,人,不能无聊,那就有聊,聊聊吧。
黄庭坚知道这理工院原是白大老板的“白府”,王木木刚搬来不久,门框上都光着,就对王木木笑着说:“小哥,本人远道而来,也没准备什么礼物,那就送你一对对联,献丑了,上联:白屋可能无孺子;下联:王堂不是欠陈蕃。”
本来王木木心情还不错,被黄庭坚一提起礼物,回首一望,见已经乌压压的一片人,竟然找不到一个提带礼物的,王木木纳闷了,看不起人?不把我当人?好啊,睛转多云了。
王木木笑着对黄庭坚说:“多谢黄相公了。黄相公所赐,小可一定收藏并加精置顶。不过小可昨日已自得一联,忙得忘了写了。好,现在马上补上。喔,既然这排笔难被认同,那,这对联我就用单笔献丑了。”
王木木说完就用一枝笔用前世的“舒同体”在门框左边、右边、上面写上了对联。
“舒同体”诞生于二十世纪,其体就是从“二王”入手,以颜、柳之楷为本,取各家各体之长,使圆浑之劲,用藏锋之功,寓巧于拙,借古于今,创独特风格,立“七分半”字体。这个“七分半”,可以说是舒体字的精华,既结体上楷、行、草、篆、隶五体各取一分,风格上颜、柳各取一分,何绍基取半分,合称“七分半”。这充分反映了舒体字的深厚基础和面貌特征。王木木想,这风格上的半分我占了,没办法呀,何老先生,你生得太晚了。我现在是宋人,只能鹊巢鸠占了。
黄庭坚再次被震撼了,这是什么字体啊,又是一种从没见过的字体,横间竖里,有楷、有行、有草、有篆、有隶,这字宽博端庄,外柔内刚,雍容大方,圆劲婉通,用笔老重,藏头护尾,藏锋之功,寓巧于拙,点划润厚通畅,别具风格。
王木木潇潇洒洒的把对联写完了。横额是:“你可来了”?上联是:“阳世三间,积善作恶皆由你”;下联是:“古往今来,阴曹地府放过谁”。
一众观众,全部雷焦,好霸道喔,你是阎王派来的?
这时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看着这对联嘟哝着,似是评议、似是沉思、似是感叹,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着:“对联,对联,对对联,对对对联,联对联”?
今日大赛,参与者,基本上都是中青年,五、六十岁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个七八十岁的老者是鹤立鸡群了。据情报推算,结合其气度、威势,此人富弼也。富弼谁啊,曾贵为宰相,被封郑国公。一般人如果能跟这般大人物对个对、联个联,就像跟总理大人合个影一样,至少能跟漂亮MM抱一抱、亲个嘴一样,谁能不踊跃啊?
富相本是自言自语,可人家不管,你开口了,我响应了,逆袭才是硬道理。一年青妹妹大声叫道:“有了,有了,我有了。我的下联是:相思,相思,相相思,相相相思,思相思”。
你有,我有,大家有,今天参加青歌大赛的都不是文盲。一舞女抢上来,轻轻的做了个舞蹈动作,说:“轻舞,轻舞,轻轻舞,轻轻轻舞,舞轻舞”。
一歌妓马上接口:“亲吾,亲吾,亲亲吾,亲亲亲吾,吾亲吾”。
不知是哪来的书生也来凑热闹:“月亮,月亮,月月亮,月月月亮,亮月亮”。
一纨绔子弟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文采:“山青,山青,山山青,山山山青,青山青”。
一帐房扳着手指道:“数字,数字,数数字,数数数字,字数字”。
一敲更的小吏说:“夜深,夜深,夜夜深,夜夜夜深,深夜深”。
王木木想,什么跟什么呀,乱七八糟的,我搭的平台,尽让外人来瞎嚷嚷了,不成,便宜得留给自己,让自家的儿郎上,于是一伸手把管理厨房茶水的范茄将推了出来,范茄将倒也不失所望,搔着头说:“灌水,灌水,灌灌水,灌灌灌水,水灌水”。
那挺会来事的陶宝罔心想,这谁不会啊,我也有:“上网,上网,上上网,上上上网,网上网”。
王木木身边的任民比,悠悠艾艾的说:“跳楼,跳楼,跳跳楼,跳跳跳楼,楼跳楼”。
守大门的钟石花想,你都跳楼了,那我就:“伤心,伤心,伤伤心,伤伤伤心,心伤心”。
没良心的钟夷动,妹妹都已经伤心了,他还认任民比为同志,瞅着任民比道:“吊钱,吊钱,吊吊钱,吊吊吊钱,钱吊钱”。
王木木见宇文柔奴的贴身丫鬟肖滴答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就拍了下她的头,说:“你也不虚此行吧”。
肖滴答羞羞地说:“那我就:滴答,滴答,滴滴答,滴滴滴答,答滴答”。
钟石花凑过来说:“我还有:石化,石化,石石化,石石石化,化石化”
……
王木木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不能被这些低素质的给滴滴答答的化石化了,就打着哈哈,走向一堆玩对联正起劲的人群。白大老板也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