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断手,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们两个惊恐的看着那辆警车,毫无疑问,这车不能困住断手多久。
想想一会它逃出来之后,我们两个不由得发抖。
这时候,远远地我看见道士招了招手,我跑过去,道士艰难的说:“烧,把师兄烧了。”
我抬头,对警察说:“道士让咱们把老祖宗烧了。这玩意也没地方捡柴禾啊。下着大雨,怎么烧?”
警察苦笑着指了指警车:“我这工作估计保不住了。没准还得进号子里蹲几年。”
我们两个费力得抬起老祖宗。这家伙死沉死沉,像是石头做的。
我们把它举到车顶上,个个累的气喘吁吁。
警察捡起坑边的斧子,用力把汽车油箱砸坏了。混着雨,空气中飘起一股汽油味。
然后,警察拉着我走远,把火把扔在了车上。
道士一张脸已经没有人样了。胳膊腿别扭着弯曲着,每喘一口气都要吐出血沫来。
但是他挣扎着爬起身来。
我走过去扶住他。
他远远地朝那团熊熊的火焰跪下,嘴里喃喃自语:“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找了你二十年,见到你的第一天就要把你杀了。天呐。”
然后,他努力的弯腰,想磕头。
我看见他的胸腔上面有一个坑,肋骨显然断了。
道士咬牙忍着疼,一定要磕这个头。他的脑袋重重的撞在地上。然后,瘫倒在地上。
我看他满头大汗,嘴唇发白,已经是疼晕过去了。
我和警察检查了一番,幸好王二和道士都还有气。
我看了他一眼,相对苦笑:“走吧,还是咱们两个背人。”
说是背人,其实我们根本没有那个力气了,我们扶着王二和道士,走的气喘吁吁。
前两天还高大威严的警察叔叔,瞬间和我成了哥们。
我喘着气叹道:“原来道士这么厉害。”
警察也叹了口气:“不是道士厉害,是你那个小兄弟厉害。”
我诧异:“我那个小兄弟?”
警察点点头:“叫什么来着?对了,文闯。当时回去之后,大家不是全都中毒了吗?别的人哼哼半天爬不起来。唯独你那个小兄弟,过一会就能动了。这时候,道士忽然就想起来,那只断手捏住文闯的腿之后,一遇见文闯的血,马上撒手了。”
我点点头:“好像还真是啊。这是什么道理。”
警察叹了口气:“谁知道什么道理啊。不过那个道士跟文闯要了点血,然后走到那间小屋里面了,随手抹在张老师身上。哎呦,张老师给烧的皮开肉绽的。”
警察顿了顿,忽然恨恨道:“老子找了那么久张老师,原来是让你们给关起来了,还给弄成那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太特么狠了。”
我连忙解释:“这可跟我们没关系啊,张老师是让人咬了,给变成僵尸了。”
警察点点头:“这个我知道,道士都告诉我了。哎,后来道士拿着文闯的血画了好几道符,让我开车把他送过来了。哎,老祖宗是除掉了,死了的人可怎么交代呢。”
我们两个慢慢一步一喘,一直到半夜才走到村子里。
好不容易到了王二家,我看见我爸站在门口。
我吓得一哆嗦,扔下背上的王二就想跑。
但是我爸叫住我了,声音带着哭腔:“天下,你妈出事了。”
我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一紧。甚至忘了害怕。
我问我爸:“我妈怎么了?”
我爸一脸死灰:“死了。”
我心里一凉,觉得全身都很虚,我软软的在地上走了两步:“别闹,我妈到底怎么了?”
我爸在脸上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死了。”
我摇摇头:“别闹,我……我,我回去看看。”
我走了两步,两腿发软,然后,不由自主的坐下来,身子正好压在王二的腿上。王二刚才被我扔在了地上,被我一压,居然醒了过来。
王二睁开眼睛瞧了瞧:“大侄子,你就这么折腾我啊。”
我嘴里嘟囔着:“我要回家看我妈。”然后我就挣扎着站起来。
王二扭头问周围的人:“小五媳妇怎么了?”
我爸阴沉着脸不说话。
警察好心提醒道:“死了。”
王二也吃了一惊:“好好地怎么死了?”
警察费劲的扶着道士:“我怎么知道啊。王二,你赶快给想个办法啊,这道士情况不大妙啊。”
王二躺在地上摆摆手:“你先把他扶我家去,用膏药驱驱毒什么的。再给我拿过两贴来。小五,你扶着我,跟我好好说说,你媳妇怎么了。”
王二根本站不起来,在地上躺着都喘。我爸试了几次,见他一动就疼得冒冷汗,只得作罢。
王二躺在地上,微闭着眼睛:“怎么死的,跟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