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人,假人。”
我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那两个人一男一女,长得唇红齿白。两腮上还抹着腮红,两只黑眼珠死死地盯着我们,一动不动。
我看着他们两个,越看越觉得诡异。一步步不住的倒退,直到身子靠在身后冰冷的墙上。
忽然,我明白过味来:“二大伯,这玩意,这玩意不是上坟的时候烧的纸人吗?”
王二神色紧张,举着桃木剑,一把拉住我:“快走,这房子是纸糊的。”
我一听这个,吓得全身僵硬,两腿都不知道什么迈步子了。
就在我们接近门口的时候,那两个纸人忽然发出哗啦哗啦的一阵响声,我看见他们动了,抬胳膊抬腿,一侧身,挡在门口。
我猛地看见纸人活了,两腿瞬间发软,要不是二大伯拉着我,我已经瘫在地上了。
我带着哭腔:“二大伯,怎么办啊。”
二大伯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符:“没关系,咱们有这个。咱们有镇鬼符。”
我看见王二的两只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那张符在手里哗啦哗啦响。黄纸上的图案乱七八糟,但是绝对不同于以往我见到的任何一张。
我不由得心头升起一股绝望,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骂道:“王二,你麻痹没那本事把我带来干嘛?”
王二开始用镇鬼符擦脑门上的汗:“别害怕,他们只不过是挡着门,一时半会,还没什么问题。”
正说着,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行动自如,比那两个纸人麻利多了。只不过,灰头土脸,脸色阴沉沉的,看不到一点活人气。
那人声音飘飘忽忽的,对两个纸人喝道:“回去。”
然后两个纸人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响动,慢慢退回去了。
那人走进来,冲我和王二笑了笑。这样一张阴森的脸,带着笑容,实在可怖。
我看这张脸很是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然后,他说:“二大伯,天下兄弟。我是麻子。”
我马上恍然大悟,原来是麻子。
我曾经帮过麻子不少,所以略略放下心来。问他:“文闯呢?你怎么在这?”
麻子说:“二位别紧张,先在这等会,文闯帮我把傻西送走了。至于我为什么在这,这里就是我家啊。”
我奇怪的说:“你家不是在乱葬岗吗?”
麻子不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我忽然明白过来:“这里就是乱葬岗?”
麻子点了点头。
这时候,王二已经把桃木剑放下来,又变成了一脸正气冲天,道貌岸然的模样。
麻子对我们两个笑:“姚媒婆给办冥婚的时候一切从简,连个椅子也没有,咱们只好站着说了。”
王二神色严肃:“麻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麻子叹了口气:“二大伯,我正要告诉你。你们来的这个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是鬼呆的。”
我两腿一直打摆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阴曹地府吗?”
麻子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本来活人阳气旺盛,走到哪里都能把鬼的阴气冲散,所以,你们看不见鬼。但是现在怨气太重了。你们几个的阳气实在微不足道,所以你们看见的世界,是鬼的世界。”
王二点点头:“这我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乱葬岗忽然怨气这么大,好像连我们的村子也覆盖了。”
麻子说:“二大伯,我想我们小辈不清楚,您肯定知道,乱葬岗的怨气,几十年前就有了,这几年没有人管,更是一天比一天重,像今天爆发出来,根本就是早早晚晚的事。”
王二神色犹豫不定:“你指的是那些饿鬼?”
麻子说:“我在这住了一段日子,听说了不少事,你们当年办的事的确不太光彩。”
我好奇的问:“当年的事?当年什么事?”
王二叹了口气:“天下,咱们今天进村的时候,你看见影背墙上的字了吗?”
我点点头:“看见了。”
王二点点说:“就是那时候的事。当时连年天灾,终于闹了大饥荒,田里的粮食十成收不了一成,就这一成还被拉走了不少。凡是活的东西,全都吃光了。当时就像你做的梦一样,我们全都不能出村乞讨。”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你们不能出村?也有鬼设了什么圈套吗?”
王二摇摇头:“这倒不是,不能出去乞讨,主要是怕传出去给乡里丢人。其实出去也讨不到东西,到处在闹灾,没等讨到粮食就饿死了。于是啊,大家就饿着,熬着。终于有个饿糊涂了的人,把邻居家没有满月的孩子偷走了。”
我忽然意识到王二讲的是什么,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想起我的梦来。瞬间冷汗遍体。
王二声音嘶哑,讲了很久。在快要结束的时候问我:“天下,你知道老五为什么总想着让你进中央吗?”
我说:“因为想让我